听见事关钟爱莲，颜瑾宁一秒也来不及思考，立刻握住季怀洲的手腕，“我开了车过来，我送你过去。”

季怀洲下意识拒绝，“不用。”

颜瑾宁手心握紧，“现在太晚了，你不好叫车。”

她明白季怀洲是因为心中抗拒，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。

她回头看他的眼睛，“你可以恨我，怨我，甚至是讨厌我，但关系到你小姨，你还是暂时把这些放到一边去，事情解决后，你再躲开我也可以。”

说到最后，她的语气近乎与卑微。

季怀洲把手收回来，“麻烦你了。”

颜瑾宁的手心落了空，连带着心中也空荡荡的。

她苦涩地笑了笑，径自往车的方向走。

季怀洲坐在后座，给她报了定位。

颜瑾宁疑惑，“怎么把她送到亚城去了？”

她一直以为季怀洲应该钟爱莲安排在京城才对。

“说来话长。”

季怀洲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钟爱莲的倔和固执，只简单糊弄过去。

颜瑾宁也没多问，定了导航后，开车前往亚城。

后座，季怀洲神色凝重。

街道两旁的光影在他的脸上交错流转，衬得他的眉宇间一片晦涩。

护工打来电话，告知钟爱莲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摔了一脚，脑部撞到了地上，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。

季怀洲心急如焚，恨不得亲自去开车，但其实颜瑾宁的速度已经很快了。

他微微侧头，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秀气的侧脸。

他张了张嘴唇，最后还是将已经到喉间的话尽数咽下去。

他没问颜瑾宁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他家楼下。

即便问了，她的回答还有可能会挑起他心底逆反的一面。

他们之间目前的状态，见了面就意味着会发生争吵。

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恶言相向。

这本不是他的本意。

颜瑾宁从后视镜里捕捉到季怀洲前一秒递过来的视线，“怀洲，告诉我你小姨的具体情况，我给你安排。”

“小姨已经在医院里了，先到了再说吧。”

季怀洲无力地往后靠，眼里隐有疲惫。

颜瑾宁收回目光，认真开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