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年纪还未显老，为何要急于归隐人世？”</p>

这句话一问出口，连刘驰驰自己都觉得惊讶。因为说不好这个问题就会关系别人的私隐，你叫人家怎么答你。</p>

想不到这夫人竟没太过为难，思考一会便目光转作一片温柔地回答道：</p>

“你们人世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说法，而我，只不过是在最好的年纪遇上了对的人而已。”</p>

一句话竟然把前程往事说得透彻无比。</p>

刘驰驰当即就被说愣住了，心里不由得感叹道：这样说来殷十六还真有乃母之风，都是为了感情而奋不顾身之人。再想想现实社会苏楚澜的身边，举目皆是唯利之人，哪有多少人会为了感情而不顾一切的，身处两个世道之间，好像现实更来得反讽一些。</p>

殷老夫人看他愣神，竟莞尔一笑道：</p>

“放弃山神之位，而追逐人伦之乐，在你看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？”</p>

“哦不是。”刘驰驰忙解释道：</p>

“我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十六和甜儿。”</p>

见他提到甜儿的话题，不由之间殷老夫人脸上布满愁容，只听她叹息一声说道：</p>

“十六这孩子，我不知是否是由于体内有我一半狱族骨血的原因，竟然因缘巧合地也爱上了狱族的女子，而且竟然也是一位山神。”</p>

刘驰驰不明白这老夫人为何要叹息，他心说，你不也是以山神之身和普通人类结婚生育，然后颐养天年的吗？这又有什么问题？只要他们小俩口子觉得幸福不就行了？</p>

但心里想归想，本着尊重老人家的原则，他还是没有这么直白地说出口。</p>

他问道：</p>

“十六和甜儿之间，两厢情愿，本是情投意合之缘，老夫人又何来叹息呢？”</p>

“我叹息并不是因为十六，而是因为甜儿，如和十六在一起，她的代价会很大。”</p>

刘驰驰纳闷道：</p>

“会有什么样的代价？”</p>

殷老夫人此时方才抬头认真看着他问道：</p>

“刘驰驰，我们今日所谈之话，有关我狱族的秘密你能否发誓绝不外传出去？”</p>

听她这么说，刘驰驰褪去笑容，一脸严肃地举起右手正准备发誓。</p>

殷老夫人提醒他道：</p>

“扪心而誓！”</p>

他这才反应过来，忙将右手换作放到自己心口的左胸处，正色说道：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