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，雨意扑面而来，四下里散落的黑，如是夜之铅华般褪尽在人间。</p>

这样的夜里，迎来了殷府大厅里一段长时间的沉默。</p>

阿蛮思忖着刚欲开口，便有两人脚步急促着跑进门来。</p>

“袁、李两位掌柜的，怎的这么匆忙着赶过来？”</p>

老夫人从起首的太师椅上站起来道。</p>

脱下一头湿漉漉的斗帽，袁掌柜抖落了一身的水气，他忙作揖道：</p>

“见过老夫人，这西头城里的雨下得真大！”</p>

“你们这晚去西城里做甚么？”老夫人不经意间问道。</p>

袁掌柜用眼瞅了瞅他家少夫人，没敢吭声……</p>

......</p>

花了一盏茶的工夫，甜儿解释完事情的经过，只低秀目静静地望向老夫人，瓜子般的脸型在灯火光晕里显得格外圆润。</p>

泠竹心中也有些惴惴，毕竟两人碍于事急，没来得及向老夫人禀明，私自做了主张。</p>

老夫人沉吟片刻，只抬目问袁掌柜：</p>

“事情办得顺利么？”</p>

“这个......”袁掌柜辞间有些吞吐。</p>

老夫人不等他说完，微是有些不高兴道：</p>

“这样，把他马家去年借殷家的百两银债也给免了吧，带冷姑娘尽快去接手，此事不宜再拖。”</p>

那袁掌柜这才舒一口气道：</p>

应是没有问题了。”</p>

老夫人便摆了摆手，自顾端起面前茶盅喝一口，缓缓道：</p>

“日后他马家的生意，我们殷家只管全盘接下就是了，袁掌柜的，这摊子生意以后就交由你负责了。”</p>

袁掌柜赶紧不住地点头称是，身体几乎谦恭成了只沾了水的虾子。</p>

泠竹虽看着好笑，但不由得心怀感激看了老夫人一眼。</p>

天色已晚，她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，不知她驰哥哥那里进展得如何了。</p>

老夫人目光柔和地看了甜儿和泠竹一眼，带着丝教徒儿的口吻细心道：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