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霁寒状若平常的拿起来。</p>

翻到最后一页，看到自己签的字。</p>

日期是他一个月前从瑞士出差回来的那天。</p>

他想起那日她进了他的办公室，拿了好多份文件让他签，当时她很平静，微笑的看他签了字。</p>

“冷静期已经过了，等妍妍回来，你们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，这段婚姻就算结束了。”高希夏说道。</p>

见他不说话，她又继续说，“至于妍妍跟你妈之前谈好的补偿款，妍妍说了，你们若想赖，她不介意陪你们玩到底。你那小情人可没少给你留**的证据，你也不希望还来一场慈善晚宴，对吧。”</p>

沈霁寒手指收紧，离婚协议被他捏出深深的褶皱。</p>

“她，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他声音艰涩痛苦，像是被灌了毒药。</p>

“怎么？现在觉得对不起她，觉得内疚了？算了吧沈霁寒，你有什么资格内疚？你跟顾倾棠**的时候你内疚了吗？你跟顾倾棠在瑞士度假的时候你内疚了吗？你陪她看日出，幼稚比心的时候你内疚了吗？”</p>

“你有多久没回家，多久没好好陪她吃过一顿饭了？”</p>

“结婚的时你说好等有时间陪她去看冰岛看极光，结果你有时间了，你骗她去出差，陪小情人去了。”</p>

“你做过的那些烂事妍妍都知道。”</p>

“刚知道的时候她每天睡不着，靠吃药勉强入眠，她不哭不闹，照样上班。有一次她实在扛不住了，哭了很久，我从小就认识她，我没见过她那么崩溃，沈霁寒你确实了不起。”</p>

“你把她心凿烂了，她知道你不爱她了。”</p>

“说起来，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追的她吗？是你对她一见钟情，非她不可的！”</p>

“她本想学医的，为了跟你一个学校，她选了金融。为了你她第一次不听父母的话，为了你她隐婚都可以，为了你她四年来努力工作，就是想在你父母面前证明她没有家庭背景，也可以成为你最好的助力。”</p>

“她多傻啊，用尽了全部力气去爱你，结果一刀了结了她。”</p>

“你带给她伤害永远永远都弥补不了。”</p>

“妍妍用这样的方式跟你离婚，不是她好欺负，她只是不屑，她不屑跟你吵架，不屑跟小三争，她只想让你滚出她的世界！”</p>

“她很坚定，也很坚决。”</p>

“她卖了所有你们的过去，连结婚戒指都卖了，婚纱照都烧了，她跟我说就你在面前烧的，以便告诉自己，永远不要回头。”</p>

高希夏说着，侧头抹了下湿润的眼角，“我跟你讲这么多，不是想讨伐你，只是想告诉你，她不会再回头了。你若真的内疚，就把该走的离婚流程走完，该给她补偿款给她，算是给你们的八年最后的体面。”</p>

沈霁寒弯下腰。</p>

身上的某处剧烈疼痛着，几乎要整个碾碎，他将手上离婚协议撕个粉碎，“我不会离婚，谁说我不爱她！我爱她，我爱她，我爱她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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