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姜府偏院，姜苡柔心头一紧。</p>

檐角蛛网密布，窗纸破洞处漏进寒风，母亲正就着昏黄的烛火缝补衣裳，手指上满是针眼。</p>

"柔儿来了？"</p>

母亲慌忙起身，却因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。</p>

姜苡柔扶住母亲，触手一片冰凉。</p>

案几上摆着半碗冷粥，几根咸菜，连墨府嬷嬷的用度都不如。</p>

"母亲..."她喉头哽咽，"大哥呢？"</p>

"去外地铺子了。"母亲抹泪，"你父亲说让他历练历练..."</p>

姜苡柔攥紧帕子。</p>

大哥自幼聪慧，十岁就能作诗，如今却被发配到偏远铺子做账房。</p>

而主母生的草包儿子姜凉，整日斗鸡走狗，却能横行无阻。</p>

正说着，外头传来姜府主母尖利的笑声：</p>

"哟，这不是墨府的姜姨娘吗？怎么，回娘家打秋风来了？"</p>

姜苡柔转身，正见姜夫人带着儿媳——姜凉的夫人苏鄂，款款而来。</p>

"母亲慎。"苏鄂假意劝阻，"三妹妹好歹是墨大人的爱妾..."</p>

"爱妾？"</p>

姜夫人嗤笑，</p>

"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。你母亲在乡下住了这些年，不也活得好好的？"</p>

姜苡柔指甲掐进掌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