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记得，皇祖母最忌食羊肉。”嘉敬忽然抬眸，指尖点在礼单上那道全羊祭品上，“这安排......倒像是存心让老人家犯旧疾呢。”</p>

岳皇后推过一份新拟的单子，笑意不达眼底：“公主多虑了，本宫早已吩咐换了鹿脯。”</p>

嘉敬公主倾身，伸手拂过皇后鬓边，指尖带下一星香灰，“皇嫂今日去佛堂了？”</p>

她眸色幽深，笑意浅浅，“是为皇祖母祈福，还是......为别的什么？”</p>

岳皇后唇角微扬，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力道不重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仪。</p>

“公主，若是在寻常人家，你这般插手兄嫂家事，该当如何？”</p>

嘉敬不躲不闪，反而低低一笑：“可惜，这里不是寻常人家。”</p>

她抬手，覆上皇后的手腕，“在皇宫，乃至天下，权力......从来不在规矩里，而在陛下一。”</p>

她松手，恭敬道：“臣妹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，还望皇嫂能体谅。”</p>

殿内寂静，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。</p>

两位贵人相视而笑，眼底映着彼此簪钗的寒光，宛如刀锋相抵，无声厮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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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，岳皇后翻看清单，突然停在‘宜寿宫茶具’一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