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的桃花，开得比军营后山的好。”苏湛的声音比平日训话时低了几分。</p>

他今日这一身靛青色常服衬得肩宽腰窄，发冠上垂落的缎带随风轻扬，倒显出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姿态。</p>

慕容婉脚步微顿，不自觉偷偷抚了一下小腹：“将军特意叫属下来，不会只为赏花吧？”</p>

苏湛拦在她面前，一枝横斜的桃枝被他抬手拨开，惊落的花雨纷纷扬扬洒在两人之间。</p>

他深邃的眉目在斑驳光影里格外清晰，就连右边脸颊那道疤痕此刻也柔和了许多。</p>

“从第一次在军营见到你，”他喉结滚动，“我就被你吸引。”</p>

慕容婉惊得瞪圆眼睛，又羞涩的垂首。</p>

这是什么情况？有些乱。</p>

她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，骨节泛白——这个在沙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，此刻竟在紧张。</p>

“将军说笑了。”她退后半步，靴底碾碎几片花瓣，“我是和离之人。”</p>

“女子的身份，不是谁的妻。”苏湛逼近，带着薄茧的手指抬起她下巴，“更何况和离的身份？”</p>

他指尖温度灼人，吐字却轻得像在念什么兵书秘策：“在我眼里，你只是慕容婉。”</p>

慕容婉呼吸一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