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深吸一口气，调整了一下表情，恭恭敬敬地垂首走上前，在他两三步远的地方跪下磕头。</p>

祁让没想到她会来，心下微动，乌沉沉的凤眸锁住她，将她上下打量。</p>

半晌，哼了一声道：“不是不想理朕吗，又来干什么？”</p>

晚余还没动，胡尽忠先笑着邀功道：“奴才跟晚余姑娘说，皇上已经处置了安平侯，给她们母女出了气，晚余姑娘听了奴才的劝告，特地来感谢皇上的。”</p>

“当真？”祁让一百个不相信，动了动身子，曲起一条腿，习惯性的将手臂搭在上面，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串小叶紫檀的珠串。</p>

上回那串菩提珠串赏了胡尽忠，他便换了这串小叶紫檀的，刚把玩了没几天。</p>

“真的，奴才不敢欺骗皇上，晚余姑娘真的是来道谢的。”胡尽忠信誓旦旦地说道，“皇上不信，可以自己问问晚余姑娘。”</p>

“朕本来就要问她的，你偏要插嘴！”祁让白了他一眼，“你出去，别在这里碍朕的眼。”</p>

“......是，奴才告退。”胡尽忠讨巧没讨到，笑容僵在脸上，失望地退了出去。</p>

“你当真是来感谢朕的？”祁让看着晚余问道，手中珠串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</p>

晚余点点头，目光诚恳中又带着几分怯意，像是刚受了惊吓的小猫，还没有完全对人类放下戒备之心，但又期期艾艾地想要接近。</p>

祁让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前在冷宫里养的那只小猫，心头莫名一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