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刚抬起一只脚，骤然看到灯影里的祁让，脑子轰的一声，如遭雷击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。</p>

祁让一身玄色龙袍负手而立，面色阴沉如水，幽深凤眸里燃烧着毁天灭地般的怒火，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。</p>

晚余对上他的目光，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，脸上血色尽褪，腿脚软得几乎站立不住，满脑子只回荡着两个字——完了！</p>

五年来的小心翼翼，殚精竭虑，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。</p>

终于要出宫的期待和喜悦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，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</p>

她甚至能听见心底某个地方传来轰然坍塌的巨响。</p>

祁让继续沉默着，眼神却越发的阴鸷，刀子一般在两个女人脸上来回扫视。</p>

齐嫔和晚余一样面无人色，浑身发抖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，五年来头一回露出胆怯和惊惧的神情。</p>

“皇…上…”她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，声音细如蚊蝇，却打破了这死寂的夜。</p>

“你们，好得很！”祁让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。</p>

短短的五个字，将帝王的震怒展露无遗。</p>

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又松开，松开又攥紧，发出咔咔的声响。</p>

半晌，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