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柔的纱幔因着两人的靠近微微飘浮，徐清盏伸出手，手指颤颤将纱幔撩开。</p>

那具盖着白布的躯体便无比清晰地跃入眼帘。</p>

徐清盏心脏一阵紧缩，转头闭目，竟是没有勇气再看。</p>

祁让眸光沉沉地看着他，想要从他细微的神情变化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。</p>

此时此刻，他宁愿他在假装，宁愿他在做戏给他看。</p>

这样至少证明人还活着。</p>

可徐清盏的神色是那样真切，和他第一次站在床前，看着那白布下蜷曲的身体，想看又不敢看的心情一模一样。</p>

他弯下腰，亲自将白布揭开：“看吧，看完告诉朕，也好让朕死心。”</p>

徐清盏缓缓睁开眼，看向那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尸身。</p>

尸身保存完好，因此也完整地保留了那惨烈的形状。</p>

他认不出她的脸，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，痛意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。</p>

小鱼。</p>

这真的是他的小鱼吗？</p>

他不信。</p>

他的小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？</p>

他宁愿她假死，宁愿她犯欺君之罪，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苟活，也不愿她就这样以一具焦尸的形状出现在他面前，将来再以这个样子长眠于黑暗的地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