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让的声音慢悠悠带着诱哄，落入晚余耳中，却像一簇烟花轰然炸响。</p>
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起，指甲掐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。</p>

沈长安的名字从祁让口中说出，无异于一把钝刀，缓慢地，一寸寸地刮过她的皮肉，刮过她的骨头。</p>

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响，汩汩的，如同不能回头的溪流。</p>

她眨了眨眼，睫毛轻轻颤抖，仿佛被疾风惊动的蝶，很快又归于平静。</p>

“嫔妾不想去。”她开口，嗓子里像卡了什么东西。</p>

“为什么？”祁让盯着她的眼睛，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，“你不是很想他吗，朕主动带你去，你怎么又不敢了？”</p>

晚余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，似乎也想透过他的眼睛去探究他的心。</p>

“皇上若总是对嫔妾这么不放心，不如索性赐嫔妾一杯毒酒来得痛快。”</p>

烛火摇曳，仿佛承受不住这般令人窒息的对峙。</p>

半晌，祁让挑了挑眉，脸上看不出喜怒：“朕没有试探你，朕是认真的，你可想好了，错过这次，你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</p>

“嫔妾也是认真的。”晚余定定看他，目光坦荡，“嫔妾不仅自个不想去，也想劝皇上不要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