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下没敢再说，祁让已然明白，提着心没有因此放下，反倒更添忐忑。</p>

“朕现在，可以进去了吗？”</p>

“可以，江美人醒着呢！”院判叮嘱道，“皇上要好生安抚，不可让她情绪激动。”</p>

祁让点点头，做了一个深呼吸，迈着虚浮的步子跨过门槛。</p>

寝殿里飘散着艾草清苦的味道，他轻手轻脚走到内室门口，隔着珠帘向里张望。</p>

紫苏刚给晚余收拾完，端着一盆水正要出去，陡然见他站在门口，吓了一大跳，忙放下盆子跪地行礼：“奴婢见过皇上。”</p>

晚余躺在床上，听到紫苏的话，转头向门口看过来。</p>

两个人的视线，隔着摇摇晃晃的珠帘交织在一起，祁让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，攥得他不能呼吸。</p>

他拨开珠帘走进去，摆手示意紫苏退下，缓步走到床前站定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看向晚余。</p>

“晚余，朕错了，朕不该骗你。”他艰难开口，嗓音干涩沙哑，带着满满的懊悔与自责。s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