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良说服不了祁让，只好作罢，次日一早，亲自陪晚余去宝华殿给梅夫人上香。</p>

晚余点了三炷香，把江连海写的和离书烧给阿娘，安安静静地在蒲团上跪了一会儿，从头到尾没掉一滴泪。</p>

孙良不禁唏嘘，心里想着，这些时日，她只怕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。</p>

跪了没多久，玉竹和玉琴就进来提醒，说晚余怀着身子不能久跪，叫她快些回去躺着。</p>

晚余便顺从地站起身，和她们一起回了永寿宫，全程都没说一个字。</p>

孙良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过去，过去那五年，她就是这样沉默着熬过了一千多个日夜。</p>

是造化弄人，还是皇权弄人，已经没有追究的意义，除了把孩子生下来，她别无选择。</p>

晚余回到东配殿，就**躺下了。</p>

玉竹端来安胎药让她喝，她说药太烫，先放一放，让人都出去，她想自己待会儿。</p>

她没能出宫去送阿娘，心里肯定不痛快，玉竹这会子也不敢逼她太紧，便退到门外守着。</p>

过了一会儿，听到里面哗啦一声响，玉竹吓了一跳，连忙进去查看。</p>

见晚余赤足蹲在地上，脚边是摔碎的药碗和蜿蜒了一地的黑褐色药汁。</p>

“小主这是怎么弄的，可伤着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