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让在圣旨一角盖上皇帝宝印，待墨迹干透，卷起来递给小福子：“拿去寿康宫，请静安太妃加盖凤印，待明日众妃嫔去给静安太妃请安时，由孙良当众宣读，晓谕六宫，册封之礼留待年后举行。”</p>

“奴才遵旨。”小福子双手接了圣旨，临行前，先向晚余道贺，“奴才恭喜娘娘荣升高位，愿娘娘凤体早日康复，与皇上共享盛世，白首偕老。”</p>

白首偕老？</p>

晚余和祁让的脸上竟是同时浮现一抹自嘲之色。</p>

这个词写在圣旨上是为了好看好听，实际上，他们心里都明白，这是个永远不能实现的祝愿。</p>

他们近在咫尺，却又隔山隔海，要怎样白首偕老？</p>

小福子捧着圣旨退出，晚余起身，跪在地上向祁让叩首谢恩：“多谢皇上厚爱，臣妾感激不尽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</p>

祁让低头看她疏离又客气的神情，眼神复杂难辨。</p>

“起来吧！”他对她伸出手。</p>

晚余迟疑了一下，正想着要不要自己站起来，突然发现他掩在袍袖下的手腕上，竟然还缠着白布。</p>

她抓住他的手，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，却没有松开他的手：“皇帝伤得很严重吗，怎么还没好？”</p>

祁让抽回手，拿袖子盖起来：“小伤，不妨事，朕还要看折子，你回去吧，明日一早去寿康宫听旨。”</p>

他不愿说，晚余也没追问，福身告退出去。</p>

到了殿门外，孙良抱着拂尘靠墙站着，见晚余出来，忙躬身行礼：“娘娘要走了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