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想再说下去听的人却已忽然不见了。</p>

乞丐只有苦笑着喃喃自语：“这中头的怪事真不少，**居然会为了不肯脱裤子杀人，你说滑稽不滑稽?”</p>

他当然认为这种事很滑稽，可是他若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，只怕也会伏在地上大哭一场。</p>

四</p>

傅红雪没有哭，没有流泪。</p>

街头的酒铺正在办丧事，他冲进去，拿了一坛酒，把酒铺砸得稀烂然后他就一口气将这坛酒全都喝光，倒在一条陋巷中的构渠旁．</p>

也不知为什么，她连生意都不做了。</p>

—也不知为什么，她居然一个人跑去喝得大醉，却偏不肯让那肥猪碰她。</p>

她究竟为了什么?谁知道?</p>

傅红雪忽然放声大喊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．。</p>

知道了又如何t</p>

知道了只有更痛苦i</p>

她已逃走了，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击?最多也只能从这个泥掉逃人另一个泥淖中去。另一个更臭的泥淖。</p>

傅红雪还想再喝，他还没有醉，因为他还能想到这些事。</p>

——明月心和燕南飞是为了谁而死的?—小婷是为了谁而逃?</p>

他挣扎着爬起来，冲出陋巷。巷外正有一匹马急驰而过，健马惊嘶，骑士怒叱，一条鞭子毒蛇般抽了下来。</p>

傅红雪一反手就抓住了鞭梢。他狂醉，烂醉，巳将自已折磨得不**形，但他毕竟还是傅红雪。</p>

马上的骑士用力夺鞭，没有人能从傅红雪手里夺下任何东西，“卜”的一声马鞭断了。</p>

傅红雪还站着，马上的骑士却几乎从鞍上仰天踩下去，可是他的反应也慢，甩蹬离鞍，凌空翻身，奔马前驰，这个人却竞稳稳地站在地上，吃惊地看着傅红雪。</p>

博红雪没有看他连一眼都没有去看，现在他唯一想看见的，就是一坛酒，一坛能令他忘记所有痛苦的烈酒。</p>

他就从这个人面前走了过去，他走路的样子笨拙而奇特这个人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，就好像忽然见到鬼一样．</p>

他立刻大喊“等一等。”</p>

傅红雪不理他。</p>

这个人又问“你是傅红雪?”</p>

傅红雪还是不理他。</p>

这人突然反手拔剑，一剑向傅红雪肋下软肋刺了过去，他出手轻灵迅急，显然也是武林中的快创。可是他的剑距离傅红雪胁下还有七寸时，傅红雪的刀已出鞘。</p>

刀光一闪，鲜血飞溅，一颗大好头颅竞已被欧成两半</p>

人倒下，刀入鞘。傅红雪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，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这个人一眼。</p>

夜已根深，这小酒铺里却还有不少人因为无论是谁，只要一进来就不许走。</p>

因为傅红雪说过：6我请客，你们赔我喝，谁都不准走。’</p>

他身上带着令人厌恶，血腥令人害怕，那满把的金银却又令人尊敬，所以没有人敢走。</p>

他喝一杯，每个人都得陪着举杯，外面居然又有两个人进来，他根本没有看见那是两个什么样的人，这两个人却在盯着他，其中有一个忽然走到他对面坐下。</p>

他举杯一饮而尽，居然还是没有看看这个人．连一眼都没有</p>

这人忽然笑了笑，道：“嗯，好酒量。”</p>

傅红雪道“嗯，好酒量。”</p>

这人道“酒量好，刀法也好。”</p>

傅红雪道“好刀法。”</p>

这人道：“你好像曾经说过，能杀人的刀法，就是好刀法。”</p>

傅红雪道：“我说过?”</p>

这人点点头，忽又问道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杀的那人是谁t”</p>

傅红雪道：“刚才我杀过人?我杀了谁?”</p>

这人看着他，眼睛里充满笑意，种可以令人在夜半惊醒的笑意“你杀的是你的大舅子。”</p>

博红雪皱起眉，好像拼命在想自己怎么舍有个大舅子?</p>

这人立刻提醒他“你难道忘了现在你已是成过亲的人?你老婆的哥哥，就是你大舅子。”</p>

傅红雪又想了半天，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好像明白了，又好像不明白。</p>

这人忽然指着跟着他—起进来的那个人，道“你知不知道她是谁?”</p>

跟他来的是个女人，正远远地站在柜台旁，冷冷的看着搏红雪．</p>

她很年轻，很美，乌黑的头发，明亮的眼睛，正是每个父母都想有的那种女儿，每个男人都想有的那种妹妹，每个少年都想有的那种情人。可是她看着傅红雪的时候，眼睛里却充满了怀恨和怨毒。</p>

傅红雪终于也始头看了她一眼，好像认得她，又好像不认得。</p>

这人笑道“她就是你的小姨子。”</p>

他生怕傅红雪不懂，又在解释：“小姨子就是你老婆的妹妹，也就是你大舅子的妹妹。”</p>

傅红雪又开始喝酒，好像已被他说混乱了，一定理喝杯酒来清醒。</p>

这人又问道“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想干什么?”</p>

傅红雪摇头。</p>

这人道：“她想杀了你：”</p>

傅红雪忽然吸了口气，喃喃道：“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杀了我?”</p>

这人又笑了：“你说得一点都不错，这屋里坐着十三个人，至少有七个人是来杀你的，他们都想等你喝醉了再动手。”</p>

傅红雪道：6要等我喝醉?我怎么会醉，再喝三天三夜都不会醉……</p>

这人微笑道：“既然再等云天三夜都没有用，看来他们现在就会动手了。，</p>

就在这时，只听“叮”的一响，一只酒杯掉在地上，粉碎。本来拿着这酒杯的人，手里拿着的已是把厚背薄刃的砍山刀。他向傅红雪冲过来时，一柄练于枪，一口雁钢刀，一条竹节鞭，一把丧门切，也同时击下。</p>

使剑的一个中轻人眼睛里满布血丝，口中还在低吼着：“黑手复仇，道上的朋友莫管闲事。”</p>

说完这句话，他就怔住，五个人就像石像般动也不动地站着因为他们手里的兵刃已没有了，五件兵刃都已到了坐在傅红雷对面的这个人手里。</p>

他们开始行动，他也动了，左手在肩上一拍，右手已将兵刃夺下，五个人只觉得眼前一花，人影闪动间，手里的兵刃巴不见了。</p>

这人已坐回原来的地方，特五件兵刃轻轻地放在泉上，然后微笑着道，“我不是道上的朋友，我可以管闲事。”</p>

快剑的年轻人怒喝道：“你是什么人?’</p>

这人道“你”</p>

他们本来还全都好好的站在那里，这个字说出来，五个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，全身的血肉好像一下子就被抽干五个生气勃勃的壮汉，忽然间就变得于枯憔淬，忽然就全都倒了下去。</p>

傅红雪却好像还没有看见。</p>

这人叹了口气，道“我替你杀了这些人你就算不感激我，至少也应该称赞我两句。”</p>

这人道“难道你看不出我用的是什么功夫?”</p>

傅红雪道“我看不出。”</p>

这人道“这就是c天地交征阴田大悲赋》中，唯一流传到人世的两种功夫之一。”</p>

傅红雪道；“哦?”</p>

这人道：“这就是天绝地灭大搜魂手。’</p>

傅红雪道“哦?”</p>

这人道“还有一种，就是你已学会的天移地转大移穴法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