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能及时刹住车，但第二天依然记得提醒她吃药。</p>

沈律承认让女孩子吃药，的确非常不负责任。</p>

但那次是意外，这么久以来，也就只有这一回。</p>

沈律脸色平静，“所以就是那一次中的招。”</p>

他的眼神很冷，江稚都丧失了和他对视的勇气，自己快要被他盯得无处遁形。她白着脸说：“应该是的。”</p>

沈律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她，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极致的冷静。</p>

光线昏黄，清晰照着他漂亮而又鲜明的的五官。</p>
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？”</p>

江稚以前被警察审问过，她觉得现在沈律盘问他的态度和那个警察差不多。</p>

公事公办的语气，不掺半点私人情感。</p>

她胸腔里那颗心好像都不太会跳了，一盆冷水迎面朝她泼了过来。</p>

尖锐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里的肉，她抿唇，“一个月前。”</p>

江稚那段时间，觉得自己很能吃，又变得异常嗜睡。</p>

最重要的是她的例假迟迟没来。</p>

所以她才去药店买了验孕棒。</p>

沈律噙着淡笑，似讽非讽。</p>

一个月的时间，江稚都没打算告诉他。</p>

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件事，沈律怀疑她能直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和他说。</p>

江稚眼睛发酸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。</p>

好像真的是她的措。</p>

她不应该忘记买药吃。</p>

但她又不是机器人。</p>

总有疲倦的时候。</p>

偶尔忘记一两件，也在情理之中。</p>

江稚不想被误解，“沈先生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低着头，声音也越来越低，眼泪沾湿了睫毛，她很委屈，但这种委屈沈律不会理解，“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，一次就怀上了。”</p>

沈律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，伸手拢住了她的下巴，动作温柔，用指腹缓慢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，“我有没有提醒你吃药？”</p>

江稚被问得抬不起头，隔得这么近，稍一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，两颗心却好似比银河还要遥远。她止不住泪，哽咽道：“对不起，我…我忘记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