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侄女很喜欢婶婶。</p>

因为婶婶每次都会给她做好吃的。</p>

沈律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，“婶婶回家了。”</p>

小孩子说话无所顾忌：“这里不是婶婶的家吗？”</p>

沈律怔了一秒，“不是。”</p>

沈家不是她的家。</p>

小侄女很失落，沈律用手边的玩具去逗她，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。</p>

“小叔叔，你知不知道我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呀？”</p>

沈律的表嫂怀了二胎，已经有六七个月了，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。</p>

“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？”</p>

“我想要妹妹。”</p>

“那就是妹妹。”</p>

“如果是弟弟我就不要带他玩了。”小侄女总是喜欢说些童稚语，“婶婶会给我生小妹妹吗？”</p>

沈律想到了那个孩子。</p>

不被他欢迎的、态度坚决被他舍弃的孩子。</p>

在今天之前，他从来没有去想过那个孩子的性别。因为不重要，无论是男是女，他都不可能接受。</p>

男人对孩子的感情，和女人完全不一样。</p>

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，没有血脉相融的触动。</p>

说舍弃就舍弃。</p>

天性凉薄。</p>

沈律看着小侄女的眼睛，又想起了江稚，她的眼神看起来也总是这么的天真，他说：“不会。”</p>

他揉了揉小侄女的头发，“出去放烟花吧。”</p>

沈家小辈多，沈律在的话，他们反而会就放不开。</p>

敬重这位兄长、又畏惧这种兄长。</p>

不过沈律夜里开车出了门，去了春和路的公馆。</p>

顾庭宣等人早就在等着，江岁宁迎着风雪姗姗来迟，她摘掉毛茸茸的毛线帽，拍拍帽子上的雪花，“外面雪好大啊！”</p>

开口说话都有白色的雾气。</p>

江岁宁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，朝沈律伸出手，“我的红包呢！？”</p>

沈律挑眉：“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红包。”</p>

江岁宁往前了两步，直勾勾盯着他：“沈律，你现在这么小气了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