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，他不能再容忍放任。</p>

江稚争辩不过他，自己生了会儿闷气，完全不想再和他说话。</p>

沈律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在生气，晚上洗完澡关了灯，没忍多久便直奔主题。</p>

夜色撩人，密不透光。</p>

微弱的台灯只剩下点可怜兮兮的光芒，几乎看不清楚彼此的脸。</p>

江稚感觉今晚沈律尤其的凶，每个动作都很蛮横，一下子到了底。</p>

她被逼出了眼泪，十根拇指紧紧攥着他，指甲掐得发白，她微微仰着雪白的脖颈，纤细而又柔弱，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，她几乎发不出声。</p>

情到深处，欲壑难填。</p>

江稚本想咬着牙，一夜都不要对他松口，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。</p>

一开口才发现嗓子里的声音七零八碎，细细的，弱弱的，很可怜。</p>

反而是这种孱弱了可怜姿态，激发了男人的本性。</p>

沈律摸了摸她的脸，眼神里似乎还有对她的怜惜，可动作不见分毫的收敛，见到她想逃，漫不经心握住她的脚踝，猛地把人扯回来。</p>

沈律低声问她：“江稚，你喜欢我吗？”</p>

江稚的神志显然不是很清醒，意识模模糊糊的，她好累，想睡觉，真的很困了。</p>

她的眼睫毛上挂着颤颤的水光，眼尾泛红，鼻尖也红红的，看起来好生可怜，她哑着嗓子，又说不出话来。</p>

沈律还要在她耳边逼问她，喜不喜欢他。</p>

江稚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冰火两重天，想对他说喜欢，又不敢将压在心底许久的字吐露出来，她被伤怕了。</p>

瞻前顾后，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。</p>

不能再往后退一步了。</p>

会掉下去。</p>

摔得粉身碎骨。</p>

男人对她的沉默显然不满，他不轻不重咬了咬她的唇瓣：“说话。”</p>

理智终究胜过了情感，她咽了咽喉咙，埋在他怀里说：“不…不喜欢。”</p>

她只有说不喜欢，才是安全的。</p>

沉寂良久，沈律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，黑沉的眼眸盯着她雪白柔弱的脸，眼神越来越暗，眼底的戾气也越来越深。</p>

“答案不对，重新说。”</p>

江稚被他逼得有点受不住了，好几次都想松口承认，可哪怕是这种意识没那么清醒的时刻，她都不敢说实话。</p>

她浑浑噩噩地想，沈律为什么非要逼迫她说喜欢他呢？</p>

他根本就不在乎。</p>

男人似乎不满她的走神，狠狠撞了两下，她脸上都是泪，倒不是难受，而是太浓郁了。</p>

她感觉如果自己今天不说出一个叫他满意的答案。</p>

他是一定不会放过她了。</p>

天光微亮的时刻，江稚总算服了软，用轻得快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地吐出几个字：“喜…喜欢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