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站起来，很难保持平静的情绪，眼眶发热，她痛恨自己这种泪失禁的体质，情绪稍稍激动，眼圈就不受控制的红起来，眼泪也不断往外冒。</p>

“沈律，她只需要一句对不起，我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。”</p>

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，除了眼睛看起来红了一些，其他地方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。</p>

沈律望着从她的睫毛一颗颗掉下来的泪珠，那些眼泪好像砸在他的心口，烫出了一个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。</p>

伤口又麻又疼。</p>

他问：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</p>

江稚和他对视，“我要报警。”</p>

她极力压抑着发颤的声线，对上他漆黑的双眸，一字一句告诉他说：“沈律，我要报警。”</p>

她已经做好了沈律会反对的准备，哪怕真正抗衡起来，就像是螳臂当车，蜉蝣撼树，她也不在乎。</p>

沉寂了很久，江稚听见他嗯了声。</p>

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沈律望着她，伸手帮她擦了擦眼尾的水色，他轻描淡写，“那报警吧。”</p>

沈律不会阻止她追究，这对她太残忍了。</p>

江岁宁一次又一次这样，他也一次次维护着她，所以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教训。</p>

他的纵容，他的偏爱，成了她伤害别人的武器。</p>

江岁宁也该要栽个跟头，长个记性，不然以后只会捅更大的篓子。</p>

江稚盯着他的脸，看了许久，她什么都看不出来。连他让她报警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嘲弄般的话，都分辨不清楚。</p>

她当着沈律的面打了报警电话。</p>

尽管哪怕她报警之后，警方得到了证据，也至多是名誉权的案件，最严重不过寻衅滋事的罪名拘留十四天。</p>

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盛西周，还在医院的icu病房里。</p>

安静的病房偶尔只有机器发出的滴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