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明昭是从苏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……可生父，竟不是他父亲吗？</p>

姜宁凝视着燕云安骤然发白的脸色，忽然轻笑出声，声音里却浸着刺骨的寒意：“当年苏姨娘入府时，扬州漕运正乱得很。二爷不妨查查，她陪嫁的箱子里，是不是藏着比金银更要紧的物什？”</p>

夜风卷着玉兰花掠过窗棂，燕明华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，季兰轻声安抚的话语断断续续飘出。</p>

燕云安攥紧扇骨，指节泛出青白：“若明昭真是……那明华的奶娘之死，还有她母亲难产……”</p>

“何止这些？”</p>

姜宁将锦囊塞进他手中，锦缎上还残留着药石的冷意，“苏柳敢给明华下‘半步颠’，就是笃定没人会细查。毕竟在所有人眼里，不过是又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侯府小姐罢了。”</p>

她转身望向梨香院方向，烛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，：“还记得七年前那场大火吗？明华母亲房里的账簿，还有突然暴毙的账房先生……”</p>

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。</p>

丫鬟跌跌撞撞奔来，裙摆上沾满泥浆：“二、二爷！小厨房……有个厨娘死了。”</p>

燕云安脸色骤变，姜宁却笑了笑</p>

“苏柳动作倒快。”</p>

“不过她大概忘了，有些秘密，就像这‘半步颠’，一旦种下，迟早会发作。”</p>

“苏柳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。二爷，看来咱们得加快脚步了。”</p>

燕云安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芒：“明日我就去查漕运旧案。不过在此之前……”</p>

他瞥向姜宁，“你最好解释清楚，为何对这些隐秘如此清楚？”</p>

姜宁望着漫天星斗，想起前世燕明华绝望的眼神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：“因为有人，欠明华一个公道。”</p>

梨香院内，苏姨娘对着铜镜重新插上白玉兰簪子，镜中倒影笑意盈盈。</p>

她端起茶盏轻抿，忽然将杯中残茶泼在地上，看着水渍：“想跟我斗？你们还嫩了点。”</p>

窗外，一只黑猫蹲在墙头，绿莹莹的眼睛映着屋内摇曳的烛火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。</p>

姜宁正要开口回应燕云安的质问，碧然院的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</p>

季兰神色慌张地探出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明华姑娘睡着了。”</p>

姜宁点点头，没再多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