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让燕云安眸光微动，心中翻涌出些不甘。</p>

记忆里她昨夜在火场时坚定说“要走一起走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。</p>

此刻却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，将他隔绝在外。</p>

“我为何要害你？”</p>

燕云安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</p>

“姜宁，你我如今还是合作的关系，害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？”</p>

“你总是这样，没由来的猜忌我，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？”</p>

姜宁突然笑出声，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凉意，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。</p>

“好处？燕二爷难道会做赔本买卖？”</p>

“不过是一碗避子……”</p>

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仿佛要将前世的痛苦都化作此刻的锋芒。</p>

当年他让她日日饮下避子汤，不也是为了稳固后院，好腾出手去谋划大业？</p>

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，她又有什么话可以说。</p>

话戛然而止，却让燕云安身形猛地一僵，瞳孔剧烈收缩，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：“你说什么？避子汤？”</p>

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</p>

模糊的记忆开始疯狂转动，无数零碎的片段拼凑成一幅模糊的画面。</p>

熟悉的国公府中，有医女似乎是曾来禀报过什么，他当时忙于处理边关密报，随手应了句“一切照旧”。</p>

燕云安只觉头有些疼，随即他阖眸道：“这不过是养身的汤药，我可以自己拿去给人验。”</p>

难道……姜宁看着他瞬间血色尽失的脸，微微蹙眉。</p>

姜宁盯着他额角沁出的薄汗，忽然想起前世他发高热时，也是这般苍白脆弱的模样。</p>

那时她彻夜守在榻前，用帕子一遍遍擦拭他滚烫的额头，如今想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。</p>

“不必劳烦二爷。”</p>

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褥上的暗纹。</p>

“二爷，大理寺来人了。”</p>

就在两人沉默的那一瞬，外面响起元明的声音。</p>

燕云安猛地睁开眼，淡声道：“应当是为码头的事情。”</p>

“这两日，你就在碧然院待着，告病不出就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