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，不去看他，连余光也没扫过去。</p>

裴绥似乎是看出她这个细节了，也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，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看了几眼。</p>

顺手回了几条消息。</p>

等她最后一口粥喝完，裴绥便恰当好处地放下手机，把碗接过去了。</p>

问她，“还喝吗？”</p>

孟笙摇摇头。</p>

裴绥也没再说什么，起身把两个碗收起来了。</p>

偌大的屋子里一静，孟笙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雪松香。</p>

她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，神志恍惚地伸手摸了摸大衣的面料。</p>

在裴绥回来后，她又快速收回手，压着那丝头痛，起身道别。</p>

裴绥看着她，也没再挽留，轻轻点了下头，和她并肩走在一。</p>

等到门口，孟笙要换回高跟鞋时，人本来就晕，单脚没站稳。</p>

身体微晃，裴绥忙伸手揽住她的腰。</p>

垂眸说，“就这样穿下去吧。”</p>

“这是欢欢姐的……”</p>

“无妨，一双拖鞋而已，她来我这里的次数也不多，下次来重新再买就好。”</p>

裴绥声音清零零的，“你现在不能穿高跟鞋。”</p>

说罢，弯腰将她的高跟鞋拎起来，按下电梯，“走吧。”</p>

孟笙见状，面露一分尴尬，伸手去接，“我来拿就好。”</p>

裴绥看着她手里的外套和包包，到底是没递过去，节骨分明的手扣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。</p>

带着缓慢的步子进了电梯。</p>

进了电梯，他也没把手松开。</p>

等到了10楼，站在她家大门前，他才松开手，将高跟鞋放在地上，嘱咐道，“早点休息。”</p>

“嗯，你也是。”</p>

孟笙轻轻颔首，再次对上他的眸子，“今晚……多谢你了。”</p>

裴绥没接话，只深深看着她。</p>

里面似乎有波涛汹涌的浓烈情绪，又或是如同子夜的湖面，倒映着星月，却不曾激起涟漪。</p>

最后，还是孟笙关上门，才阻隔住这道令她觉得沉重，又招架不住的目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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