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瓷那张苍白的脸如新雪初覆，两颊泛着两抹薄红，像枝头将谢的晚樱，却仍旧显得有些病态。</p>

但那双温柔恬静的眸子清澈灵巧，以及她自身的文雅书卷气息，倒是给她添了几分生动的清丽。</p>

她轻轻摇头，“我身体现在还好，不管怎么说，那都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展子，或许……以后都没机会再办展子了，我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……”</p>

“阿瓷，你又说这种丧气话，齐医生不是说了吗？只要你好好休养，长命百岁都可以。”</p>

一旁的顾清潋就听不得她说这种自艾自怜的话。</p>

顾瓷闻，莞尔一笑，“好好好，我不说了。孟馆长，我知道我如果参加开幕仪式，肯定会给你和美术馆添麻烦，也让你们担了风险。</p>

但……很抱歉，我还是想任性一回……”</p>

顾清潋看她这么卑微和可怜，心疼得不行，“这个画展对你意义非凡，你可是这场画展的主人公，参加开幕仪式不是应该的吗？”</p>

乔娜被顾清潋这番听似是在安慰顾瓷，实在是在敲打暗讽馆长的话，说得很不舒服。</p>

当即不卑不亢地回道，“顾小姐，我们馆长只是担心你的身体，你参加开幕仪式的流程策划早就已经定好了。</p>

如果你不参加，我们还要临时改策划，马上就要开展了，我们也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增加工作强度。”</p>

被驳了面子，顾清潋恼怒，“你算什么东西，我们说话，哪里有你这条……”</p>

“姐！”</p>

顾瓷及时喝止。</p>

她歉然地看向乔娜和孟笙，“乔助理，孟馆长，实在抱歉……”</p>

孟笙好整以暇地睨着她，唇角带着笑，眼底也是一片和煦，没有半分敌意和犀利。</p>

顾瓷刚刚那番话里就夹带了几根针，虽软绵绵的，但奈何顾清潋这把刀太锋利了啊。</p>

指哪打哪。</p>

“顾小姐，我还是喜欢简单点。”</p>

她声音不疾不徐，听似没头没脑，其实蕴含深意。</p>

顾瓷不知道有没有听懂，她笑道，“嗯，我也是，那流程上就一切从简吧，就辛苦孟馆长和乔助理了，等这个画展结束，我一定请美术馆上下员工一起吃个饭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