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夫人淡淡一笑，“可我傻啊，我当真了。你违了此誓，老天忘了处罚你，可我过不了这坎，日子就没法过了。将军，你若不肯和离，我就闹上金銮殿，请皇上来评评理。我倒想看看，皇上是怎么看待一个而无信的将军？”</p>

马立扬这才发现夫人不是闹着玩，正要说话，就听到外头有个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。</p>

“爹爹……”那声音怯怯的。</p>

马立扬背脊一凉，这一声“爹爹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。</p>

年少的誓犹在耳。</p>

那时他是个穷小子，她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。</p>

她的玉佩被小偷偷走，他为她追了几条街。他将玉佩还给她，她将芳心许了他。</p>

她一无所有热烈奔向他。</p>

他热泪盈眶许她诺，“我马立扬此生不纳妾，若违此誓，天打雷劈。”</p>

他没说的是，他与吴氏酒后缠绵的那晚，便是惊雷阵阵，雷鸣电闪。</p>

这些年，马立扬刻意忘了这些。总拿着诸多借口告诉自己，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？他已经够洁身自爱了。</p>

他就算纳妾，也绝不会宠妾灭妻！</p>

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！</p>

事实上，马立扬也是这么做的。他并不多喜爱吴氏，也不流连床榻上那点事。</p>

他有时出征，一出去就是好几月，连吴氏的面都见不上几次。</p>

他就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，对得起发妻。</p>

可马立扬忘了。一个敢为他私奔背叛整个家族的女子，性子是何等率真果敢，又岂是真正好相与的？又岂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人？</p>

马夫人将视线投向门口那个八九岁的小姑娘，淡淡陈述一个事实，“将军，我后悔了。”</p>

马立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，心也慌乱无比。</p>

a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