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老师！”leo惊呼了一声。</p>

娃娜吓得瞪大眼睛。</p>

“裴叔叔。”娃娜从三岁那年就在医院里面，跟在苏霜身边，学的是中文。</p>

裴淮聿倒下的时候，他仿佛出现了幻听,出现了幻觉。</p>

他看着娃娜的方向，从喉咙深处呛出来的血让他声音沙哑模糊。“岁岁...”</p>

裴淮聿觉得很冷。</p>

胸前一片寒冷，冷如骨髓，面前是leo焦急的脸，还有不远处，几辆驶来的重装车。</p>

枪声，射击声。</p>

“裴老师你坚持住，我们的人来了，我们没事了。”leo从兜里拿出备用纱布，捂在裴淮聿胸口，他焦急的喊着。</p>

裴淮聿的唇瓣一张一合。</p>

leo低头听到了。</p>

手机，他要手机？</p>

leo从裴淮聿的兜里拿出手机，用他的指纹解了锁，放在他手里。</p>

裴淮聿艰难的拨出了一个号码。</p>

他用仅剩下的力气。</p>

他原本想给倪雾打一个电话，但是他知道，拨通的几率不大，国内这个时间，应该是下午还在工作，裴淮聿最后这一通电话，打给了岁岁。</p>

她的电话手表，绑定家长系统后。</p>

响两声可以自动接通。</p>

她在上课。</p>

裴淮聿想听听她的声音。</p>

“同学们，你们以后长大了想要做什么。”</p>

“我想当老师，跟老师你一样。”</p>

“科学家，我要当科学家。”</p>

“我什么也不想做，爸爸妈妈说了，我健康就好了。”</p>

“我不想长大。”</p>

“倪安同学，你呢。”老师点了名。</p>

“我...”倪安站起身，想了想，很认真的说。“我想当医生，当一名可以救很多人的医生。”</p>

裴淮聿看着视线中，清冷的月光，这一片天很黑，空气中都是硝烟味，他听到了女儿的话。</p>

他握住手机的手再也无力握住，缓缓垂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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