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最鲜亮，看着也吉祥。</p>

“姑娘这是想编什么？您的眼睛只怕还不方便……”子意将红丝整理好，交给她。</p>

裹着外敷药的细布已经摘了，戚寸心的眼睛清清凉凉的，纵然看不大清眼里的丝线，但她借着灯慢慢摸索着，也能编，“百珠结丝绦。”</p>

“我一天只编一个结，穿一颗珠子，慢慢地编也是可以的。”</p>

她抿唇笑了一下。</p>

“奴婢帮姑娘拿着，姑娘想要什么珠子？”</p>

子意沉默片刻，不忍多问，只能轻声道。</p>

“猫眼石。”</p>

戚寸心想起来自己曾经给谢缈做的那件衣裳领口的猫眼石扣子，一颗颗的，在太阳底下莹润又剔透。</p>

但还是他的眼睛，最漂亮。</p>

这一夜过去，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，寨子里就闹哄哄的。</p>

戚寸心才醒来，便听见徐山霁在敲门。</p>

子意帮着她穿好衣裳梳洗过后，出去时，她在不甚明亮的晨光里瞧见一群黑压压，看不大清面容的人朝着这边过来了。</p>

子意与子茹警惕地将戚寸心护在身后。</p>

“好你个萧瑜！你才当上族长，就敢领着外头的汉人上我们迦蒙圣山？”一名老者的声音虽显沧桑，却仍然浑厚底气足。</p>

“丰骜叔叔，昨日您放任你们丰家寨人强占龙渊泉，今日您又带着人强闯我萧家寨，您是打算与我萧家寨彻底撕破脸了？”</p>

萧瑜匆匆赶来，一张脸都是阴沉的。</p>

“萧瑜，你不要避重就轻，现如今，是你在圣山窝藏汉人，你既叫我一声叔叔，便该听我的，将玷污圣山的汉人扔到蛇洞里去！”</p>

名唤丰骜的老者说着，便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戚寸心四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。</p>

蛇洞？</p>

徐山霁只听这名字，便觉得后背有点发凉。</p>

“大司命都没说汉人来了便是玷污圣山，丰骜叔叔您这又是说的什么歪理？”萧瑜冷笑一声，“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，不是您可以随便处置的。”</p>

“我看你是出去的这些年将心都养得野了，你这样的人，如何做得萧家寨的族长？你们萧家寨是没人了？”丰骜沉声道。</p>

眼看着他们说话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，那丰骜又使唤人来要将戚寸心四人拿住，却又被萧瑜身边的人给挡下来。</p>

“萧瑜，你犯了圣山的忌讳。”丰骜提醒她。</p>

“什么是犯忌讳？”</p>

戚寸心忽然出声。</p>

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，但因她看不太清他们的脸，所以她也并不觉得不自在。</p>

“你这汉人丫头看着年纪还小，怎么这般想不通，要上我圣山？”丰骜微眯起眼睛，语气有些冷，“你这一来，怕是没命出去了。”</p>

“那若是我说，”</p>

戚寸心循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，“即便龙渊泉干涸，我也有办法保住你们两寨的水源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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