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，刚好看见最近的审判者抬起手中的圣裁巨剑，剑锋凝聚的光团里，他看见了第七层镜像的轮廓——程砚的本体，正在那里对着水晶球笑。

"苏夜！"陆烬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
凌苏夜抬头的瞬间，两人的视线在血雾里相撞。

她当然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——用熵寂卡牌制造能量黑洞，把审判者的攻击引到镜像裂缝处。

暗紫能量在她掌心凝聚成漩涡时，陆烬的界面突然跳出新数据："审判者行动轨迹：正在解析——"

十二把圣裁巨剑同时劈下的轰鸣里，陆烬抱着沈璃就地翻滚。

他能听见背后空气被撕裂的尖啸，能感觉到沈璃的指甲深深掐进他肩膀——但更清晰的，是界面上不断跳动的数字，和凌苏夜掌心那团越来越亮的暗紫。

"要来了。"他低低说了句，将时渊之刃横在两人身前。

因果纹路在刀刃上窜动如活物，而远处，凌苏夜的熵能漩涡已经开始吞噬光线。

暗紫漩涡在凌苏夜掌心炸开时，她的手腕骨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
熵能吞噬光线的过程像极了某种活着的凶兽，正顺着她的血管往心脏里钻——那是能量逆流的征兆。

但她咬碎后槽牙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任鲜血滴进漩涡中心：陆烬需要这个黑洞来锚定审判者的攻击轨迹，而她是唯一能提供熵能的人。

"轨迹解析完成——斐波那契螺旋。"陆烬的界面突然跳出金色数据流，十二道圣裁巨剑的劈砍路径在视网膜上交织成螺旋纹路。

他的呼吸骤然一滞，终于明白这些审判者为何总比预判快半拍：斐波那契数列的无规律性，恰好能模糊因果律界面的推演。

"时渊法典，启动维度折叠。"他低喝一声，掌心的法典突然渗出墨色光雾。

沈璃被他护在臂弯里，能清晰听见法典书页翻动的声音，每一页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他们——有被巨剑穿透胸膛的，有被镜像碎片割碎喉咙的，还有他抱着她尸体跪在血中的。"别怕。"陆烬感觉到她的颤抖，喉结动了动，"这是时间循环，我们还有机会。"

第一次循环。

圣裁巨剑带着雷鸣劈下时，陆烬抱着沈璃滚进镜像间隙。

界面显示"审判者本体定位失败"，他瞥见凌苏夜的熵能漩涡被劈出蛛网裂纹，暗紫能量像漏了气的气球般萎缩。

第二次循环。

陆烬刻意让左肩被剑锋擦过，温热的血溅在镜面上。

界面突然跳出"镜像重叠率：89"，他盯着那道血痕在十二面镜中同时晕开——除了右第三排那面，血痕的扩散速度慢了03秒。

第三次循环。

沈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