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齿轮的转动声像生锈的锁链被强行拽动，陆烬盯着逐渐扭曲的议会纹章，指腹在时渊之刃的暗金纹路上来回摩挲。

界面上跳动的"真实共鸣：91"突然炸裂成星点，十二枚齿轮的间隙里渗出幽蓝雾气——那雾气不是飘散，而是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，在虚空龙核心上方拧成一个漆黑的漩涡。

"熵寂漩涡。"陆烬低笑一声，喉结滚动时，后槽牙咬得发疼。

他早从时渊法典的残页里见过这种纹路，是卡牌文明轮回时用来清洗旧世法则的"归零印"。

可此刻漩涡边缘翻涌的暗紫电芒，却带着不属于任何纪元的腐臭味——那是裂隙行者的气息。

维度夹缝的撕裂声骤然拔高，像有人用指甲刮过他的耳膜。

陆烬猛地转头，就见漩涡深处涌出无数灰影。

那些东西没有具体形态，却长着无数半透明的眼睛，每只眼睛里都映着不同版本的他：举着时渊之刃的，被数据流绞碎的，跪在议会脚下的最中央那团最大的灰影突然膨胀，露出一张与他七分相似的脸，嘴角咧到耳根："观测者？

不过是新轮回的养料。"

"凌苏！"陆烬反手攥住身侧人的手腕，掌心能触到对方脉搏如擂鼓。

凌苏夜的白大褂已经被熵能灼烧出焦黑纹路，她垂眸看向被他攥住的手，眼尾的红痣随着睫毛轻颤："等这句话半小时了。"话音未落，她另一只手已按在虚空龙核心上。

熵寂屏障刺入残影的瞬间，黑色荆棘从她指尖暴射而出。

那些荆棘不是普通能量体，每根刺都裹着细碎的金色光粒——是时渊法典的碎片。

陆烬瞳孔骤缩，界面突然弹出猩红警告："共鸣值：89（需观测者权限增幅）"，他这才发现凌苏夜的指甲缝里渗着血，原来她早把自己的血混进了熵寂能量里——用宿主的生命力喂养法典碎片。

"你疯了？"陆烬的声音发颤，却在看见那些碎片钻进漩涡时突然顿住。

荆棘刺破灰影的瞬间，他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，那些眼睛里的幻象开始模糊。

凌苏夜仰头对他笑，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他手背上，凉得刺骨："总得有人当引子。"

没时间细想她的动机，陆烬的注意力被界面新弹出的"现实扭曲指数：92（存在概率：60）"拽了回去。

他咬开舌尖，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——疼痛能让观测者权限更敏锐。

时渊之刃在掌心发烫，他将"混沌裂隙"与"仲裁卡牌"同时拍在核心上，两股能量相撞的刹那，虚空里炸开紫色闪电。

但预想中的时空牢笼没有出现。

漩涡核心突然浮现出初代使徒的虚影，那道身影比之前更清晰，连衣摆的暗纹都能看清。

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失真："陆烬，你以为自己在破局？

不，你的智谋正被虚妄改写为新轮回的钥匙。"

陆烬的呼吸一滞。

他能感觉到时渊法典在体内翻涌，像是在警告什么。

界面上的数据流突然乱成一团，"观测者权限：+5（虚妄反噬）"的提示被撕成碎片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字："因果律污染：37（不可逆转）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