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急匆匆换了衣裳出去，随口喊了一句医生，快步朝凉亭走去。</p>

萧纵已经清醒了些，正盯着自己的手指看。</p>

苏姚后心的汗都出来了，一开口声音止不住地颤，“看什么呢？”</p>

萧纵慢慢转过头来，夜色下，他神情晦涩莫测，让人看不出情绪，一双眸子却晦暗得仿佛深渊，要将人生生拖拽下去。</p>

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，没敢再靠近分毫。</p>

“啪”的一声响，凉亭的灯被打开，周遭大亮，萧纵的指尖也清晰了起来，苏姚目光一落在上面，瞳孔就是一颤。</p>

血。</p>

萧纵的指尖，是殷红的血迹。</p>

她目光下移，落在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上，地面果然沾染了血迹，不多，可在大理石的地面上，却十分醒目。</p>

心头一颤，她闭了闭眼，脑海里还在想能糊弄过去的借口，手却已经往腰后探去。</p>

“你来癸水了？”</p>

萧纵忽然开口，将手指往苏姚面前递了递，“怪不得大半夜出来，是不是不舒服？”</p>

苏姚一愣，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。</p>

“是，”</p>

苏姚连忙接茬，掩饰性地开口，“怎么连这里都弄脏了。”</p>

她说着走过来，蹲下身就去擦地面的血迹，萧纵把她拉起来，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，让佣人处理吧，工资总不能白发。”</p>

苏姚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，顺势挡住了他的目光，推着他往回走，“医生来了，进去吧。”</p>

萧纵应了一声，也不知道是真的发烧无力，还是有意为之，整个人都靠在了苏姚身上。</p>

苏姚难得的没有推拒，尽力扶着他，心脏还控制不住的咚咚乱跳，差一点，她就要被萧纵吓死了。</p>

这个人……</p>

她克制着平复了一下呼吸，发顶忽然被揉了两下，她呆了两秒才抬头，就见萧纵正垂眸看着她。</p>

“脸色这么不好看，是身体不舒服，还是我生病的样子太吓人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