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妍本来想请她吃个饭。</p>

但身上有伤出门不方便。</p>

只能约在家和她见面。</p>

晚上八点，门铃响了。</p>

林妍几乎是瞬间挺直了脊背。</p>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特别期待见到她。</p>

门打开，林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。</p>

女人衣着很朴素，灰色t恤、水洗牛仔裤，裤脚堪堪落在稍旧的白色板鞋边。</p>

体态看起来很纤瘦，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。</p>

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，脸被一个大大的黑色口罩遮住，只露出一双灰暗的眼睛。</p>

林妍撑着不适的身子站了起来，朝她微微点头。</p>

女人也没急着开口，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，然后换好鞋朝她走去。</p>

“你好，林妍。”</p>

女人在她面前停下，带过来一阵淡淡的、像是皂角的味道。</p>

林妍回给她一个笑：“你好。”</p>

“我是莫雪。我们……终于见面了。”</p>

邢彧倒了两杯水放在客厅茶几上，对她们说：“你们聊，我先回房。”</p>

客厅很安静，莫雪坐在沙发上，林妍看出了她身上的拘谨。</p>

倒觉得很意外，毕竟电话里的她总给林妍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。</p>

没想到见了真人，挺有反差。</p>

林妍坐在她身旁：“不好意思，还让你主动上门来找我。你帮了我这么多，理应我该请你吃顿饭。”</p>

莫雪声音没太大的起伏：“不用客气，我说过，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。”</p>

“帮你自己？”林妍好奇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</p>

莫雪沉默着，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划了划，过了很久，她才抬起眼，安静地回望着她。</p>

“因为……我也恨舒伦，更恨舒恩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