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德兴县千里之遥的广安县，是个鱼米之乡。</p>

风调雨顺、民风淳朴、百姓富裕、安居乐业，是大昭闻名遐迩的富庶之地。</p>

可哪怕再富庶的地方，街头依然可见行乞的乞丐。</p>

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，下到两岁幼儿，或躺或蹲或跪，在人流密集处，抖动着手里的破碗，破碗里零星有几个铜板，晃得嘎嘎响。</p>

会说话的扯着已经干哑的嗓音：“行行好，给点钱吧。”</p>

不会说话的，咧着嘴，露出没有舌头的黑洞，若是碰到有人丢钱，头就跟不怕疼似的，在地上“哐当哐当哐当”磕着。</p>

而那些两三岁的幼儿，木讷地坐在地上，一身破破烂烂，睁着没有半分神采的眼睛，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。</p>

不会哭，也不会笑。</p>

“你们有没有发现，最近这段时间，咱们广安县多了好多乞丐啊！”一处早摊上，有个正在吃早饭的百姓悻悻地说道。</p>

“是啊是啊，发现了。我这摊子来了不少，你说给个包子馒头什么的，不就算了，嗨，人家不要，说只要钱，你说这……”摊子老板接话道，垂头丧气，“我自己也是小本生意，你说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，这乞丐又一波波地来，来了就站你摊子前不走了，弄得连客人都不敢过来，这生意咱们咋做啊！”</p>

“最近也没听说过哪里受了灾啊！这么多的乞丐，到底是哪里来的。”</p>

“天知道，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就突然来了。”</p>

话音刚落，就听到摊子老板哀号：“又来了又来了。”</p>

“行行好，行行好吧。”</p>

三个十多岁的乞丐，蓬头垢面，披头散发，衣衫褴褛，一手拄着根棍子，一手拿着一个破碗，苦苦哀求，“大爷，行行好，行行好。”</p>

他们就站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旁，一左一右，还有一个站在男人的身后，围着他，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破碗。</p>

“行行好，行行好。”</p>

男人一看自己被三个乞丐给圈住了，怒气冲天：“滚滚滚，滚！”</p>

“给点钱吧！”三个乞丐根本不把男人的怒气放在眼里，继续抖着碗。</p>

碗里的铜板，咔嚓咔嚓咔嚓，听得人心烦意乱。</p>

“我没钱，快滚！”男人又叫道，他已经吃好了早饭，想要离开，被三个乞丐挡住了去路，旋即嚷嚷起来：“说了没钱就是没钱，滚滚滚！”</p>

三个小乞丐闻，对视一眼，其中一个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腰间。</p>

那里挂着一个钱袋，鼓鼓囊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