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王转眸，回视他。</p>

山门口的灯笼光线不明，他黑眸在暗处，似猎豹的眼，锋锐精亮：“既知阳春白雪，也懂秦楼楚馆，你会得挺多。</p>

下次请母后劝劝姑姑，还是多敦促你上进。好好一个人，长得也人模人样，别落于下流。”</p>

裴应：“……”</p>

他面颊抽了下。</p>

他离京两年多，最近才归，并未得罪这位王爷，甚至没见到他。</p>

好好的，他怎么骂起人来？</p>

雍王骂完了，居然还不走，问他：“笛子能否给本王看看？”</p>

“此物珍贵，恕我不能示人。”裴应冷冷拒绝了他。</p>

他转身回了山门。</p>

雍王快步下山，骑马回城去了。这个时辰城门已锁，瞧见是他，看守城门的侍卫才急忙开了门。</p>

他神色冷，守城门的侍卫生怕惹火烧身，很是忐忑。</p>

翌日，在观音寺用过了早上的斋饭，骆家女眷同公主一起下山。</p>

在山脚下，公主留骆宁说话：“不日就是上巳节，到时候我设探春野宴，你要来。”</p>

骆宁应是：“这次绝不敢托大缺席。谢大长公主厚爱。”</p>

公主欣慰一笑：“看你合眼缘。”</p>

骆宁与她闲聊几句，裴应一直在旁边，沉默听着。</p>

他温柔文雅，说话慢声细语，笛子吹得很动听……</p>

想起笛子，骆宁便想到了韶阳寡居的冯夫人。</p>

“……您可知道这位冯夫人？”骆宁同大长公主说起。</p>

公主余光瞥了眼旁边的裴应。</p>

裴应神色如常。</p>

“她呀，性格野得很。”公主笑道。</p>

骆宁微讶：“是吗？冯夫人喜静……”</p>

“她不喜静，她喜船。”公主笑道。</p>

骆宁：“……”</p>

什么叫“喜船”？</p>

船舶的意思吗？</p>

跟船舶又有什么关系？</p>

“改日同你细说。”公主说，“你怎么问起了她？”</p>

“我们相邻住了一年，她对我极好。若您往驸**老家送东西，我想捎带一些礼物给她。”骆宁道。</p>

大长公主：“我下个月要送。你把东西备好，送到公主府来吧。”</p>

骆宁应下了。</p>

回去路上，大长公主叫儿子进来坐马车。</p>

“不叫她知道？”公主打趣儿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