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宁顺着他的手，也去看那双鞋。</p>

却见雍王沉了脸，语气不善：“拿回去，重新换一双普通的青缎面鞋来。”</p>

骆宁：“王爷，这鞋有何不妥吗？”</p>

鞋子很漂亮，也是丁香色的，绣一朵瑰丽牡丹；鞋边还绞了一圈缠纹。</p>

“你没资格穿这种鞋。”雍王冷声说。</p>

骆宁：“……”</p>

宫婢应是，打算退下去重新换，便见一行人进了御花园。</p>

以皇后为首。</p>

身后跟着陈美人，而后是乳娘、女官与宫婢、内侍等数人。乳娘怀里抱着皇子。</p>

皇后瞧见宫婢出去，迟疑了下，吩咐陈美人带着乳娘和孩子先进去，她朝回廊走过来。</p>

骆宁与雍王站起身，向皇后行礼。</p>

“皇嫂。”</p>

“皇后娘娘金安。”</p>

皇后的眼波里，有淡淡涟漪，碎芒莹然：“阿宁，怎么还叫皇后娘娘？得叫皇嫂。”</p>

骆宁：“……”</p>

因她知道雍王和皇后之间的暗生情愫，雍王那一声皇嫂，听着很正经，骆宁愣是觉得暧昧。</p>

让她在雍王面前也这样叫皇嫂，深感怪异。</p>

她只是恭敬行礼：“我失礼了，谨记教诲。”</p>

皇后笑笑，不以为意看向骆宁的脚：“怎么不换鞋？”</p>

骆宁瞬间便懂。</p>

方才那双鞋，竟是皇后的。</p>

——雍王连她的鞋都认识。原来他们的关系，比骆宁想象中更亲密。</p>

“宫人拿错了，叫她重新换了来。”雍王替骆宁回答。</p>

皇后笑道：“那是本宫的鞋。是平时穿的，不用太讲究，我四妹偶尔也穿我旧鞋。”</p>

“皇嫂，规矩不可废。”雍王道。</p>

骆宁颔首：“多谢皇后娘娘厚爱。”</p>

皇后不再坚持。</p>

她先入席了。</p>

宫婢重新寻来一双普通青缎鞋，骆宁换上。</p>

换鞋时，宫婢特意遮挡视线，女子的脚不便被人瞧见；雍王很自觉先离开了。</p>

换下来的旧鞋，骆宁叫宫婢随意扔了，是很普通的鞋子，她懒得带回去。</p>

宫宴快要开始，皇帝才来。</p>

跟在皇帝身边的，是一位婕妤娘娘，此前她最受宠。</p>

她生得面容饱满，娇憨可爱。圆圆眼睛，婴儿肥面颊，瞧着毫无心机。</p>

“原来，皇帝喜欢这种女子。”骆宁在心里想。</p>

而郑皇后，正好相反。</p>

怪不得郑皇后至今无子，估计是圣宠不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