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叫她深夜醒过来时，心情都有点潮湿。</p>

嘉鸿大长公主和裴应的做派，让这些美好添上了一层阴影。</p>

骆宁想到此处，叹了口气。</p>

萧怀沣黑眸安静，瞥一眼她：“因何叹气？”</p>

“无事。”</p>

“不跟本王说说？”他问，声音里暗含一抹意味深长。</p>

这次受如此大的挫折，她没有向任何人哭诉，也没有索要一个公道，这不合理。</p>

“王爷，我此时不想说……”</p>

话到了这里，骆宁自己愣了下。</p>

她在做什么？</p>

给裴应留些体面是一回事，隐瞒雍王又是另一回事。</p>

她不是立志为了前途，什么都可以不顾吗？</p>

骆宁想起以前与秋华和她爹去爬山，有段山路很陡峭，秋华她爹再三对她们俩说，不可回头看，就盯着眼前的台阶攀爬，一定能上去。</p>

走险路的时候，最忌讳左右攀顾、三心二意。一旦分心，就登不上高位，会摔得粉身碎骨。</p>

“……是裴世子。他曾经扮做他堂姐冯夫人，与我相邻而居。我抚琴时，他会吹笛应和。”骆宁说。</p>

这番话说出口，就意味着那根笛子再也不能见人。</p>

骆宁似把心口的一点少女情怀全部扯出来，当着雍王的面摔碎。</p>

她知晓这是对的。</p>

这也是她此刻的选择。</p>

只是心口闷闷的，被牵扯得有点疼。那点不舍，带着几分情绪上的软弱，在拖累她。</p>

“就为这点事叹气？”萧怀沣看向她，眸色静。</p>

静得像冬日结冰的湖面。</p>

被冰封的湖面，没有水的幽蓝，看上去一片漆黑，深不可测、刺骨寒冷，宛如他此刻的眼波。</p>

骆宁低垂视线，不再与他对视：“是我软弱，王爷。往后，不会了。”</p>

“那就记牢！”他道。</p>

“是。”</p>

“看着本王。”他又道。</p>

骆宁抬眸。</p>

见他唇线紧绷、眼神锋利，她心头颤了颤。</p>

“看着本王的眼睛，说你记住了！死里逃生一回，若不知吸取教训，便是愚蠢。本王不用蠢人！”他每个字都似冰锥。</p>

这些日子相处，骆宁都快要忘了他的威严。</p>

她端坐：“是，记住了王爷，我定然对裴世子与嘉鸿大长公主打起十二分警惕。若将来兵戈相向，我绝不手软。”</p>

萧怀沣站起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