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，回头尹嬷嬷会替我推按。”她说着话，声音还在颤。</p>

她觉得疼。</p>

疼得她眼泪都要坠落。</p>

萧怀沣吻着她眼角，尝到了一点咸湿。</p>

帐内没有酣畅淋漓，也没有旖旎生香，是两个人在开垦一条陌生的路。</p>

谁也不好受。</p>

骆宁甚至想，她前世早死也是有些好处的，至少没受过这种罪。</p>

仲秋微凉的夜里，萧怀沣出了一身薄汗；骆宁亦然。</p>

他用力按住了她薄薄肩头，恨不能将她融入血肉时，骆宁已不知时辰过了几时。</p>

“来人。”萧怀沣披了中衣起来，对外面值夜的人喊，“准备热水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骆宁迷迷糊糊，没听清是秋兰还是桃叶的应声。</p>

净房内，她缓过来几分，尹嬷嬷服侍她，非常犹豫要不要为她推按，因为“不怀子嗣”对一个正妻而是大逆不道的。</p>

尹嬷嬷更怕骆宁将来后悔。</p>

“……没事，王爷同意、太后也同意。”骆宁声音虚弱，“快些吧，我只想去躺着。我还难受。”</p>

尹嬷嬷这才道是。</p>

只是骆宁没想到，这个过程也不轻松，尹嬷嬷按得她骨头缝里都疼。</p>

人活着，为了一点甜头，要吃这么多的苦。</p>

半晌，服侍她更衣后，骆宁慢步回了里卧。</p>

床上换了干净的寝具，萧怀沣将长枪竖起来，立在临窗大炕另一侧的角落。</p>

红缨如血。</p>

如元帕上那一抹。</p>

“感觉如何？”他低声问，“还疼吗？”</p>

“有些。”她答。</p>

不止一些。</p>

“睡吧。”她又道，“我累了。”</p>

萧怀沣便将她搂在怀里。</p>

这个晚上，他没怎么睡着，一直有种隐约的振奋刺激着他，叫他无比清醒。</p>

正院服侍的人，也没睡。一块心事落地，各有喜忧。</p>

愿意在王府扎根的，便觉得王妃之位稳了，她们也有依靠；想回韶阳的，心情略微复杂，喜忧参半。</p>

只有骆宁，沾枕片刻睡熟了。</p>

翌日，萧怀沣没有早早起床，他抱着骆宁，与她一起醒的。</p>

夫妻俩都起晚了。</p>

骆宁饱睡一夜，不适感散了大半，方才能回味昨晚种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