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宁：“……”</p>

她低估了小孩子。没想到，小孩子对气氛改变的感知如此敏锐，甚至比得上成年人。</p>

郑玉姮着太后朝服，盛装打扮进了寿成宫。</p>

她一眼就瞧见缩在骆宁怀里的小皇帝，眼神一紧。</p>

骆宁正好也看她。</p>

她当即露出笑容：“弟妹和陈妹妹来得很早。”</p>

众人起身。</p>

彼此见礼后，太皇太后吩咐魏公公安排座位——陈太后和小皇帝来了多时，并没有安排座位，是大家闹成一团，亲亲热热的。</p>

锦杌搬进来，众人分了主次坐下，小皇帝被乳娘抱着，坐在郑玉姮身边。</p>

郑玉姮伸手去摸孩子的头：“皇帝可歇了午觉？”</p>

乳娘恭敬回答：“歇过了。”</p>

小皇帝很不安似的，往旁边挪了挪。</p>

郑玉姮立马问：“皇帝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
“不曾。”乳娘忙道。</p>

“给哀家抱着吧，你退下去。”郑玉姮笑道，“咱们说说话。”</p>

乳娘不必听。</p>

她应是，低声跟小皇帝说，“去母后跟前”，轻手轻脚准备把小皇帝交给郑玉姮。</p>

小皇帝一向听话，这次却闹腾了起来。</p>

“不，不走！”他拉着乳娘。</p>

太皇太后说了话，“让乳娘抱着他，去偏殿吃些点心。他到底是小孩子，哪怕做了皇帝也只是稚子，玩心重。”</p>

魏公公上前，引了乳娘和小皇帝出去。</p>

郑玉姮眸色转冷，半晌没说话。</p>

殿内气氛一时凝重。</p>

骆宁记得一年前她进宫时，宫里不是这样的。那时候仁宗活着，太皇太后一心帮衬郑玉姮，郑玉姮从容练达，气质绰约。</p>

如今，她坐在那里，厚厚脂粉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恼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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