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答应骆宁，往后把蔺昭放在她的人堆里，不算做他的下属了。不多管，都交给骆宁去调度。</p>

骆宁手下的人，没有不忠心的刁钻之辈，她很擅长驭下。</p>

这天又闹到很晚。</p>

骆宁抱怨：“你要不每晚去耍一个时辰的枪。”</p>

他总有使不完的牛劲。</p>

萧怀沣便说：“朝廷上实在疲乏，也就每天盼着回家这点乐趣了。耍枪有什么意思？”</p>

骆宁：“……”</p>

深夜，小夫妻俩的帐内才安静。骆宁这日早起骑马耍鞭了，午歇时间久，夜里没那么困。</p>

她依偎着萧怀沣，与他闲聊。</p>

萧怀沣突然说：“阿宁，昨晚你忘记了用东西。”</p>

骆宁微微抬起脸。</p>

她以为，他会蒙混过关，巴不得她生个孩子，把心落定。</p>

他却拿出来说了。</p>

“你可叫嬷嬷替你推按了？”他又问。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那你……”他斟酌着。</p>

萧怀沣没有总是问，怕扫兴。一个人的心意，是开在枝头的花，很难遮掩得住。</p>

骆宁对“留在盛京城”这件事顾虑太深，萧怀沣看得出来。</p>

他不愿任何的失误，强迫她改了心意。</p>

他要她心甘情愿。</p>

“怀沣，不是每件事都能掌控。有些失误，它不小心做错了就错了。将来什么结果，我都承受。”骆宁说。</p>

萧怀沣：“不是你的错，我当时也忘记了。”</p>

“好，那就不提。”骆宁说，“未必会有身孕的，一次而已。”</p>

萧怀沣搂紧她。</p>

他很想问，若真有了呢？</p>

真有了，你会高兴，还是会痛苦？</p>

萧怀沣也没有问，因为他觉得骆宁不知道。骆宁没经历过。任何的幻想，与事实皆有大出入。</p>

唯有等它发生。</p>

发生一点错误，看看它是怎样严重后果与破坏力……</p>

萧怀沣倏然笑了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</p>

“我好像从未期待过一个失误的结果。”他说。</p>

他长这么大，凡事都要握紧，头一回明知错误还要等待接下来的“恶果”，他浑身刺挠般难受，却又莫名期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