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绾绾看向了季长怀。</p>

她知道季长怀的恍惚，也知道他的失落，在叶倩没有到来之前，是她陪伴着季长怀度过漫长枯燥的领悟期。</p>

是她陪伴着季长怀在阎定的重重关卡突破出来。</p>

是她鼓舞着这个如兄如父的大师兄走过迷茫期，最终以身入阵，助他突破。</p>

她就像一个季长怀的崇拜者，仰望着他成为青云峰第一阵道天才，成为修仙界的新星，被所有人都认为是青云峰的继承人。</p>

可也是他，一把将自己推入了深渊。</p>

十年。</p>

叶绾绾这具身体如今才十七岁，不算上一辈子，接近三分之二的时光是在无上宗度过的，她有多依赖他们。</p>

最后被伤得就有多深。</p>

也有多绝望。</p>

季长怀回过神，因为尴尬，声音带着僵硬，“我与你破开的时间不相上下，分不出谁输谁赢。”</p>

“那怎么办？”李云他们担心起来。</p>

季长怀看向了叶绾绾，“所以我有一个提议，你跟我一起破阵。”</p>

“不行！”</p>

李万知跟方鹤安异口同声。</p>

连白简也倏然看来，像是防贼一样盯着季长怀，还不忘记把叶绾绾牢牢地护在身后，仿佛是在紧张季长怀要把人偷走。</p>

季长怀皱着眉头。</p>

这几个人的神态……</p>

太奇怪了。</p>

李云等人嗤笑，“季师兄都没说不行，你们跳出来说什么。”</p>

李万知跟方鹤安黑着脸。</p>

他们才不想季长怀跟小师妹单独相处呢。</p>

叶绾绾望着几个人的举动，有说不出的怔愣，可想明白之后，心底却有一种不知所措，以及久违的温暖。</p>

她安抚道：“师姐，既然季公子提出这个提议，我们不妨听听他的意见，这门开了，东西怎么算。”</p>

季长怀抿着唇，“按你我在破阵之中的贡献。”</p>

“季公子这是要我在破阵的时候，还要防着你抢贡献？”</p>

季长怀沉了眼，这个人果然不是小师妹，小师妹才不会像她这么胡搅蛮缠，“我不是那种暗中算计的小人。”</p>

“行。”</p>

叶绾绾淡声道：“我也不想浪费时间，一起动手，谁打开，就是谁的。”</p>

“你的意思……”季长怀皱眉，这可不是合作的意思。</p>

“各开各的。”</p>

叶绾绾说完，先行上前。</p>

季长怀变色，当即上去，伸手挡了一下，本意是想要告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，这第三层禁制没那么简单。</p>

可叶绾绾却反应极快地打开了他的手，眼神一派冰冷，“别碰我。”</p>

季长怀的手悬空，眼神之中有愤怒，“你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