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金楼不是京城中头号黄金铺，很少有达官贵人的涉足，反而是日子较为滋润的小老百姓和富户光顾得多。</p>

因为每月收入在一众黄金铺中算少，照金楼开在了西市不起眼的位置。</p>

这会儿，顾客也少。</p>

福宁让阿婵候在外头，独自进入其中。</p>

她没瞧见，就在她进入照金楼之后，街道上跑过一队士兵，为首的，手上还拿着一叠纸——</p>

“摄政王府遭贼，若干黄金被盗窃，知情者上报赏金百两，若知情不报——”</p>

街上路人个个往后退，能潜进摄政王府偷黄金的，必是虎背熊腰的大盗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谁？</p>

路人眼中根本没有对赏金的渴望，只有怕靠近被错抓的恐惧。</p>

画着黄金样式的图纸漫天洒下，等士兵们离开西市，阿婵才敢去捡一张看看。</p>

没见过，不认识。</p>

阿婵默默放回地上，继续守在照金楼外。</p>

照金楼的掌柜是名年轻的女子，一袭织金华服，发簪钗饰耳环无一不是黄金所制，金光闪闪，全身就写满了一个字，“富”。</p>

福宁左右瞧瞧人不多，低声说了要卖镯子。</p>

掌柜热情的笑容不变，盯着她臂腕上的镯子，上手就去摸。</p>

福宁也顺势看见了掌柜手臂上一连串五六个金手镯，以及十指上满满当当的金戒指，款式各不同，还都是叠戴。</p>

倒显得她手上光秃秃的。</p>

掌柜摩挲着她手腕金镯纹路，“工艺不错，不过……这镯子这么小，姑娘你怎么戴进去的。”</p>

福宁瞎编，“小时候戴的，长大了就取不下来了，这不，才来卖了嘛。”</p>

掌柜眼梢弯弯，带着她去了一间小屋子。</p>

福宁是第一次来照金楼，发觉这与其他的首饰黄金铺很不同，虽然地处偏僻，店面看着也不算大，但通过小道，才能看出照金楼别有洞天。</p>

一楼的后院，有多间待客用的屋子。</p>

她坐在其中一间小屋里，心想，若自己是照金楼的东家，肯定不会租买这么大的店面，生意又不好，应该要开源节流才对。</p>

看，地上都只能用粗糙的木板，连地缝都参差不齐。</p>

她明明没有表达疑惑，掌柜却意外地乐于给她解答，“姑娘，我们虽做的小本生意，但也是希望能留住顾客的，为了给顾客更好的体验，单独隔开几间屋子，算是给老顾客的福利，这样他们来挑选首饰的时候，还有茶水喝。”</p>

福宁随意地点点头，掌柜用了工具将手镯锯开。</p>

她收回发酸的手腕，询问，“可以熔掉卖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