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斑驳的光影，贺霆琛歪靠在陪护椅上，眉心因浅眠而紧蹙。</p>

他身上的黑色衬衫还残留着昨夜的褶皱，指节搭在膝盖上，哪怕在睡梦中，姿态也透着一股难以松懈的紧绷。</p>

敲门声刚响过两声，他就猛地睁开眼，眼底的红血丝在晨光里格外清晰。</p>

林如霜推门进来，手里提着的保温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。</p>

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，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，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他握住。</p>

贺霆琛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睁开，看着她。</p>

林如霜：“吵醒你了。”</p>

贺霆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。</p>

“没有，你知道我睡眠一向不好，尤其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。</p>

林如霜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样子，掰开他的手指将凉毛巾敷在他眼上。</p>

“回去睡会儿吧，我找了个护工来。”</p>

毛巾的凉意让贺霆琛舒服地眯了眯眼，她的指尖擦过他的颧骨。</p>

“前段时间出差就已经很累了，这两天还帮着我忙我爸的事情。”</p>

“没事。”</p>

他拿下毛巾坐直身，目光落在她带来的保温桶上，“等会儿去送他最后一程，你的责任也就算是尽到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