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昊的视线在梦夕泪身上来回打转，那份毫不掩饰的火热，让梦夕颜心头一阵不快。

没等梦夕泪回话，她便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
“叩！”

“没看到我正和魏二公子谈正事吗？一点规矩都不懂。”

梦夕颜的语气冰冷刺骨，满是斥责。

“来这里做什么？嫌给我丢的脸还不够多？”

梦夕泪被她训得猛地一缩，双手死死绞着自己那洗得发白的衣角，指尖冰凉。

她鼓足了全身的力气，才抬起头，迎上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满是冷漠的脸。

“姐姐……我……”

“有话就说，有屁就放，我没时间跟你耗着。”

梦夕颜瞥了她一眼，已经没了耐心。

梦夕泪咬破了嘴唇，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。

“我想……我想跟姐姐借点钱。”

此话一出，雅间里死一般寂静。

梦夕颜先是一怔，随即，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，竟是被气笑了。

“借钱？你找我借钱？”

她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梦夕泪面前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
“我的前夫，要跟你成亲，聘礼都拿不出来，现在你这个准新娘，跑来找我这个前妻借钱？”

“梦夕泪，你们俩是想上演一出什么感天动地的闹剧给我看吗？”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梦夕泪被她的话语戳得浑身发抖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“我只是……我不想他为了我，把他用命换来的东西交出去。”

“我求求你了，姐姐，你借给我！我给你打工，我做牛做马，一辈子伺候你来还，好不好？”

她几乎是在哀求，声音带着哭腔，那份卑微，让人心头发酸。

可梦夕颜的心，比冰更冷。

她看着妹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，心头涌起的不是同情，而是更深的厌恶与嫉妒。

做牛做马？

就凭她，也配提顾轩那份军功？

那个男人，宁愿为了这个种去打人，去发疯，去许下那种可笑的诺言，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。

“收起你那副可怜相。”梦夕颜冷冷地打断了她，“我没钱借给你。”

“再说了，就算有，我凭什么借？”

“让他用爵位换钱，不挺好？一个废物，守着不属于他的东西，迟早也是个祸害。”

她丢下这句话，转身便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多看一眼都嫌脏。

梦夕泪如坠冰窟，浑身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。

她知道自己不该来，不该抱有任何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