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前一步，对着魏征深深一拜。

“爹！人证物证俱在！此等狂徒，目无王法，藐视官府，请爹下令，将他就地正法，以儆效尤！”

所有人的心，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所有人的视线，都聚焦在了魏征的身上，等着他下达那道决定生死的命令。

魏征没有说话。

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，那眼神，平静得可怕。

顾轩没有去看那对战战兢兢的魏家父子。

他甚至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已经呆滞成雕塑的宾客。

他只是转过身，牵起早已脸色惨白的梦夕泪，走向那几张孤零零的空桌。

“无须解释。”

他的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
“是非曲直，早已不重要。”

顾轩的视线缓缓扫过全场，那张张或嘲讽、或怜悯、或幸灾乐祸的脸，在他眼前一一闪过。

“今日的公道，我自会亲手讨回。”

“任你是封疆大吏，还是皇亲国戚。”

“谁若拦我，那便是我的敌人。”

顾轩的声音并不高，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，激起千层骇浪。

整个聚仙饭庄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

随即，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。

所有人都用看疯子，看死人的表情看着顾轩。

“疯了！他彻底疯了！”

“他刚才说了什么？他说封疆大吏和皇亲国戚也是他的敌人？”

“这是大逆不道！这是谋逆之言啊！”

“他以为他是谁？玉皇大帝吗？”

人群中，杨环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，显得尤为突出。

她再也忍不住，从人群中跳了出来，指着顾轩的鼻子，声音尖利刺骨。

“听见没有！大家都听见没有！这个小畜生，他要造反！”

“魏大人！您都听到了吧！他连您都不放在眼里！这种乱臣贼子，就该当场处死，诛灭九族！”

梦德阳也跟着附和，脸上满是恶毒的快意。

“对！杀了他！这种狂徒，留着就是祸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