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腹停在她的脸上，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，贪婪被理智粉碎。</p>

“我将你北上发生的事告诉老师后，他……他从来没这么夸过个人，他连说了三次蓝桉很好，说有这样的夫君，你会余生岁岁年年安枕无忧，不会颠沛流离不得善终。他说，如果你们在起，他定会很安心……”</p>

他喉咙里混着刀刃，每个字都携带毒药，将他点点撕裂、腐蚀，破烂不堪。</p>

“卿卿，你就在凉城好不好？不要回去了……”</p>

他十二岁那年拼了命地偷偷跑回帝都，他在城外马场上看见小姑娘策马狂奔。</p>

她甩着马鞭在阳光下肆意绽放，他满身污秽，身腥血，连乞丐都躲着他。</p>

这点点微不足道的记忆都足够让他胆怯。</p>

她怎么能以为，他是好到值得喜欢的人。</p>

从十岁那天起，他每天都活在黑暗里，从未站在阳光下。</p>

他唯拥有的似乎只有温容这个名字。</p>

“卿卿……”</p>

温容在黑暗里低喃，“就别回去了吧……”</p>

老师说，凉城是个好地方，你定十分喜欢。</p>

这里有你喜欢的花，也有喜欢你的人，这里天蓝水净人也自由，要比人间炼狱的帝都好。</p>

温容的重眸藏着痛苦，他沉默地跪在那里，手指颤抖，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。</p>

“卿卿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