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烈七小姐是否相信因果，柳家人是信的。这天底下很大，谁也不知道到底藏没藏神仙，但柳家人却是得了庇佑，也有人遭了诅咒。你能救下阿野，我就会信守承诺，将柳家家财产分你半。因果循环，我希望今日种下的恶因，来日都能修成正果。”</p>

她深吸了口气，十分郑重道：“孩子……活着就可以，拜托您了。”</p>

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。</p>

烈九卿问：“他知道吗？”</p>

柳轻舟几天没睡了，眼下片青黑，说话时没了气势，骨子里都透着疲惫。</p>

“不重要了。”</p>

“以你的身体来讲，这或许是你这生唯的孩子，你确定要这样做？”</p>

柳轻舟扯唇，手落在小腹上，眼底复杂，“人这生总在选择，我能死而复生是选择，要撑起柳家是选择，如今放弃这个孩子也是选择。或许非我本愿，既然选择了，我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。”</p>

她目光暗下来，自嘲道：“其实，这个孩子几月都无所谓，只要能活三日就足够。”</p>

烈九卿指尖顿，缓缓抬眼，冰冷的目光撞进了柳轻舟的眼里。</p>

她近乎狼狈地错开眼，没去解释原因，“烈七小姐如此聪慧，恐是猜到了原因，剩下的就拜托您了。”</p>

烈九卿目光太透彻，柳轻舟觉得十分难堪，她背过身，哑声道：“等您做到了，我也会按照约定，答应您的条件，日后您有任何需要，柳家与我都会是您的依仗。”</p>

对此，烈九卿不过就是沉默，柳轻舟几乎是落荒而逃，小跑出了院子，没了往日的从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