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雪落下来的时候，烈九卿生出了再次重生的错觉。</p>

原来不过是崖底的冬天来的更早。</p>

春天一闪而过，不见夏秋却已经入了冬了。</p>

烈九卿煮好酒，把一杯放在了阿欢的床边。</p>

她靠着窗户，摩挲着手腕，迎着冷风，任由雪落在脸上融化。</p>

她小口抿了抿，按了按不住发疼的手腕，“阿婆若再不回来，你就要再这里陪我一起死了。”</p>

烈九卿小声轻叹，除此之外，仿佛是什么都没有了。</p>

这样一天两天又三天，时间流逝的如此漫长。烈九卿开始颤得懒怠，每日里只能坚持给阿欢熬些汤药，有时候药浴都会用光她的力气。</p>

再然后，她常常深睡不起，拿不起沉重的水桶。</p>

紧接着，她竟然觉得一块擦身子的布都重如千斤。</p>

每一口呼吸都隔着厚重的山峦。</p>

她连睁眼都觉得艰难。</p>

烈九卿趴在阿欢的床边上，到底还是看不见她的模样，甚至她连敏锐的触觉都变得迟钝。</p>

她最终也只是握住了阿欢冰冷的手。</p>

……</p>

“卿儿？卿儿……快醒醒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