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希望是这样。”</p>

“你说什么？”</p>

萧纵像是没听懂，侧头看了过来，萧翼不闪不避，“总比，回不来的好吧。”</p>

话音刚落，他似是再也克制不住，眼角瞬间湿了。</p>

萧纵仿佛被烫了一下，他没有往前，反倒往后退了一步，“萧翼，你疯了吗？你一个大男人，没事哭什么？”</p>

萧翼不说话，只是抬手捂住了脸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，连他还没来得及痊愈的伤口也再次被挣开，殷红的血一点点浸透了纱布。</p>

“别哭了。”</p>

萧纵低喝一声，他看不得萧翼这幅样子，明明什么都没说，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。</p>

压抑的痛哭声还在持续，萧纵拳头咔咔作响，“我让你闭嘴，别哭了！”</p>

他又呵斥了一声，萧翼仍旧没有开口，却有一道抽泣声加了进来，萧纵缓缓转身，就见萧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，就站在门口，她没有哭嚎，只是无声地掉着眼泪。</p>

她终于也意识到，苏姚不会回来了。</p>

那天，她把苏姚拦在了琴房门外，往后，她就再也不会靠近她一步。</p>

“你怎么也哭了，”</p>

萧纵哑声开口，“苏姚，又没事，你们哭什么……”</p>

他张了张嘴，很想再呵斥一声，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了，他试了许久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——</p>

“都让你们，别再哭了……”</p>

他艰难开口，声音却微弱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。</p>

耳边仍旧是悲痛至极的哭声，连佣人也被感染，跟着低声啜泣起来。</p>

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涌上来，他忽然就很想逃。</p>

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，再待下去，他就也要信了这种瞎话。</p>

他抬脚就钻进了车里。</p>

陈施宁骂了一声，连忙也跟着钻了进去，一把摁住他的手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</p>

“哪里都行，不能留在这里，不能了……”</p>

萧纵喃喃开口，见他不是要去萧家老宅，陈施宁这才松了手。</p>

车子一路疾驰，很快，陈施宁就认出了他们要去的地方——下百盛。</p>

这里还有人在搜，看见萧纵又来，有人迎了上来，萧纵却充耳不闻，他只想找个安静的，没有人的地方，自己清净一下。</p>

他不想听别人说话，更不想听别人哭。</p>

但耳边的哭声却一声接着一声，片刻都不停歇。</p>

别哭了，别哭了，别哭了……</p>

他用力甩了下头，一头扎进了一条巷子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