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流星地走来。</p>

抬起手来。</p>

示意所有人都退下。</p>

从容不迫地就坐在太后对面。</p>

看着羹汤，便主动盛了碗。</p>

“母后，朕来喂你喝汤。”</p>

“免了！”</p>

太后没有任何的好脸色。</p>

她冷漠地转过身去。</p>

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奉帝。</p>

“你已经是皇帝了。”</p>

“你还要做什么？”</p>

“当初是你拜虞籍为师，先帝方才将他立为太师，肩负辅政大权。可你却因为三两语，便狠心将他罢官。皇帝，你何时变得如此固执残暴？”</p>

“还有顾家，他们的确是犯下大错。可他们终究还是本宫的娘家，更是长安八大世家之一。你为何要如此狠心，将他们满门抄斩？甚至连三岁大的孺子，都不放过？本宫就算是日夜抄诵经文，恐怕也难洗刷你的罪孽！”</p>

就算被骂得狗血淋头，奉帝依旧是很从容。他淡定地放下汤碗，平静看着太后，“母后，这可是你当初教我的，做事就要斩草除根，现在朕不就是这么做的吗？”</p>

“你闭嘴！”</p>

“本宫没你这样的儿子！”</p>

“好，本宫就当你这些都有理由，那你为何又要对付小宁？公然在临淄三郡安插人手，控制齐地要道，还逼着他要在来年东征。你是非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吗？你可还记得，你能有今日，全靠着宁王府的支持。老宁王已经死了，就剩下小宁这一根独苗。青禾尚且有孕在身，你为何要如此残忍？”</p>

嘎吱！</p>

奉帝猛的用力。</p>

手中的酒樽都被捏碎。</p>

他额头上青筋跳动，眼神冰冷。</p>

“又是小宁？”</p>

“母后，究竟谁才是你的子嗣？”</p>

“究竟谁才是大奉国主？！”</p>

“朕对待小宁难道还不够好？”</p>

“是不是说，朕还得跪着求他？”</p>

“你放肆！”</p>

太后拍桌站起身来。</p>

她瞪着眼，捂着胸口剧烈喘息。</p>

奉帝缓缓起身，淡淡道：“从很早之前开始，你对朕就有诸多不满，也从无好脸色。反倒是对宁阙，总是无比照顾。你总说他是福星，有着经天纬地的才能。那时老宁王尚在，可你却依旧是偏爱于他。母后，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朕呢？”</p>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太后捂着胸口，咬牙道：“本宫也是为了你好，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本宫的良苦用心？”</p>

“呵……为朕好？”</p>

“母后说这些，不觉得虚伪吗？”</p>

“最开始，朕其实也不明白。”</p>

“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朕？”</p>

“终于啊，有一天让朕听到了你与顾霜交谈，也是那天朕才知道所有真相。因为朕并非你所出，不是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