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说话，是没听清吗？”靳司扬朝她走近一步：“岑念，这两年来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。”</p>

岑念止不住地讶然，她眼神颤动，眼前那片雾好像越来越浓了，浓得她几乎看不见靳司扬的模样。</p>

只听得到他说——</p>

“我会想你遇到难题怎么办，高三压力太大怎么办，江市模拟考出了名的**，你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。”</p>

“还好这些都没有。”靳司扬声调沉缓，眼神里藏不住地赞赏：“岑念，考到省状元，吃了不少苦吧？”</p>

岑念眼眶中那滴泪就这么掉了下来。</p>

靳司扬眼底蕴着些缱绻，他拇指轻轻擦拭岑念脸上的泪痕：“哭成猫了，和刚刚看见的那只流浪白猫一样可怜。”</p>

岑念不想哭的，可是一听到靳司扬说话就忍不住，靳司扬却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，又好像有一种恨不得把这两年想说的都说了。</p>

“你考虑了所有人，我爸，我妈，顾全了大局。”靳司扬哑声说：“那你呢？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？”</p>

“或者，我呢？”靳司扬说这话时，带着几分怯意：“为什么也没想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</p>

哭了一场的岑念，声音哽咽又黏糊：“我有的，有为自己考虑，所以留在附中了。”</p>

“靳司扬，可我不能。”岑念只是重复着：“可我不能。”</p>

他没问，心底已经知道答案。</p>

“你不知道靳叔叔对我来说，有多大的恩，外婆生病了，病得很重，舅舅舅妈拿不出多余的钱，在我以为外婆会因此离开我的时候，靳叔叔他出现了。”</p>

靳司扬听她哭着叙述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。</p>

“后来，要上学，上学就要花钱，他们都说女孩子初中毕业就好了，不需要念太多书，可是我想念书，这也是靳叔叔帮了我。”岑念忽地抬眼看他：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帮助，我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你。”</p>

她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小草，小草是没办法靠近生活在沃土里昂贵的大树。</p>

她和靳司扬就是这样的存在。</p>

“我胆小，又没主见，因为从小住在别人家里，学会了那些所谓讨好人的方式，最后发现没有什么用，不喜欢我的人依然不喜欢我。”说到最后，岑念哽咽的语气中甚至出现了一丝冷静，她很理智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