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。</p>

见苏晚棠情绪稳定下来，陆淮安道：“棠棠，要不你先回家？我在这等着。”</p>

“不。”苏晚棠摇摇头。</p>

堂嫂待她好，她同样珍视堂嫂。</p>

这次流产不是意外。</p>

必须搞清楚。</p>

“我要等堂嫂醒来。”</p>

差不多话落，病房内发出一道尖利的嗓音。</p>

“孩子！”</p>

苏晚棠快步走进去，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抓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心，随她一同走进去。</p>

陆淮安什么都没说，却在用行动昭示着“他一直在”。</p>

苏晚棠愣了一下，紧抿的唇角，极快地弯了一下。</p>

“孩子，我们的孩子还在，对不对？”李佳抓住陆淮东的胳膊，破碎的黑眸，因这抹期待，闪亮得像晃眼的碎钻。</p>

陆淮东怕了。</p>

他不敢与这样的眼睛对视，匆匆低下头。</p>

这样躲避的姿态，让李佳的心一点一点下沉。</p>

“媳妇，我们身体都好了，以后还会有孩子的！”</p>

啪。</p>

李佳一巴掌甩在陆淮东脸上：“胡说八道！”</p>

她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，一脸慈爱：“我孩子活得好好的。”</p>

陆淮东把李佳的手拿起来，遭到了李佳的剧烈挣扎，但他力气大，李佳另一只手对他又拍又打，也撼动不了分毫。</p>

“李佳！”</p>

“你清醒一点，孩子没了！”</p>

泪水不争气地滚出。</p>

“陆淮东，你**！”</p>

“对！我是**！你打我骂我都行！别沉浸在幻想中！”</p>

孩子已经没了，李佳不能再出事。</p>

陆淮东怕，怕李佳被刺激太狠，沉浸在所谓的幻想中，患上失心疯。</p>

“啊啊啊！”</p>

连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权利都被剥夺，李佳发出痛苦绝望的嘶吼。</p>

苏晚棠心中一痛，却不得不下一剂重药。</p>

“堂嫂，孩子确实没了，但你这次流产不是意外。”</p>

李佳愣住：“你是说有人害我？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？”</p>

苏晚棠蹙了蹙眉：“堂嫂，我诊脉的结果是--&amp;gt;&amp;gt;，你之前服用过活血化瘀的东西。”</p>

陆淮安：“堂嫂，你是第一次怀孕，可能发觉不到，但是生过孩子有经验的媳妇们，能观察得出来。”</p>

他一个大男人还知道这些？</p>

苏晚棠颇为意外的看了陆淮安一眼，却没有追问，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。</p>

“确实是这样。”</p>

李佳沉默了许久，把今天和自己打过交道的同事，全都回忆了一遍，然后，缓缓摇头。</p>

“晚棠，她们不会。而且，她们还等着我从你这里买美白膏。”</p>

这确实。</p>

苏晚棠换了一个方向问：“那堂嫂今天都吃过什么？”</p>

早饭，在大院吃的，晚棠会医，不会有问题。</p>

中午，她没吃饭。</p>

下午。</p>

可那是她婆婆，她怀的也是陆家的孙子。</p>

而且，她平时也吃。</p>

不可能...</p>

可吃完山楂糕的异样，又在提醒着李佳。</p>

好一会儿，她才开口。</p>

“我吃了山楂糕。”</p>

“吃了很多？”</p>

李佳心底一沉：“晚棠，这个有问题？可我平时也喜欢吃啊！”</p>

媳妇，喜欢这口，隔三岔五都会买一包。</p>

陆淮东也蹙眉：“会不会搞错了？上周也吃了。”</p>

“山楂，有一定活血化瘀的功效，山楂糕是以山楂为主成分做的，大量食用了刺激子宫收缩，导致流胎。”</p>

“所以，我才问堂嫂，吃得多吗？如果少量，不会有影响，反而会增进食欲。”</p>

“我吃了两小把碎渣，大概有一两块的样子。”</p>

“不可能！除非堂嫂没吃别的，除非那山楂糕里面掺了东西，不然，不至于滑胎。”</p>

“掺了东西？”</p>

之前，没留意的东西，在脑海里串联起来。</p>

他们虽然住在了大院，每周休息日，还是会回家里住上两晚。</p>

上周，吃完晚饭，张娟忽然拉住她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