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笃定：“值得。”</p>

苏雨眠沉默。</p>

他给的太多，爱得太沉，所有付出，她看在眼里，也沉甸甸地压在了她肩上。</p>

“这件事并非不能两全，其实你不用……”</p>

邵温白：“我知道。从校规上来讲，我们不是直系师生；从道德层面来看，我们也没有违背公序良俗。可能恋情曝光，情况不会那么糟糕……这些我都想过。”</p>

“那为什么还……”</p>

男人一字一顿：“我不愿赌，也不敢赌。”</p>

赢了，不如何。</p>

但输了，却有可能失去她。</p>

“眠眠，这道选择题对我来说，并不难。”</p>

孰轻孰重，心中的天平早有倾斜。</p>

她抿唇：“可你的实验课题还挂在校方名下，每年的科研经费也都是通过校方申请，更不用说那些评优评先、职称定级，都越不过学校。”</p>

他放弃的何止少上一节课，少拿一份工资？</p>

而是资源——</p>

大把大把对他开放、任他取用的学术资源！</p>

邵温白笑了，这笑里有绝对的自信和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。</p>

他说，“就算我不任教，校方也会让我把课题挂在他们名下，科研经费每年也都会按时到账，至于评优评先、职称定级，校方或许有推荐权，但没有决定权。”</p>

“眠眠，”他叹息一声，像个谆谆教诲的老师，引导她，“这世上功名利禄、荣华富贵都无外乎四个字——利益交换。你只看到我会损失什么，却忽略了我承受这些损失的通时，校方也会不可避免受到影响，而这些影响跟损失一个可以任教的老师相比，重得多。”</p>

“换成是你，你会怎么选？”</p>

苏雨眠目露沉思。</p>

邵温白也不打断，而是用一种平静且包容的眼神注视着她。</p>

半晌，她才轻轻点头：“好像有点明白了。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，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轻松，但温白——”</p>

苏雨眠迎上他专注的目光，一字一顿：“我希望我们在一起，是越来越好，越来越往上走的，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和成全。”</p>

“如果一段感情需要以其中一方不断退让和妥协为代价，才能维系，那迟早都将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。”</p>

“倘若真有那么一天，我们——唔！”</p>

邵温白直接低头，堵住她的嘴。</p>

纠缠间，男人状若梦呓般轻喃，“永远不会……”</p>

苏雨眠失笑，用手捶他胸膛：“唔唔（够了）——”</p>

邵温白充耳不闻。</p>